沈程泠的目光冰涼,那是七年後重逢,他給自己留下的半分體面。
但許星河不放,“我在問你,你不回答我我就不會放手。”
夠了夠了,真是夠了!當時沈程泠心頭就有一股無名邪火直直往上沖,但是為了顧及自身那點為數不多的體面,他轉頭拉許星河進到後面的房間。
慶幸吧,春滿樓的媽媽在樓中食物裡也加了點東西,于是依照許星河的頭腦,他從不會刻意去揣測有誰給他下藥是為勾引他。
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些潮濕的,混亂的,暧昧的粘膩的全都……
“沈程泠。”
眼前的漆黑突然被撤走,許星河拿開了他的胳膊,瞧着他眼眸中的水霧,輕言,“看着我。”
沈程泠記憶中的許星河和眼前的這個快要重疊了。
小狗崽子眼裡全是……他拒絕不掉的那種溫柔。
把他腰上的那顆痣揉的又紅又腫。
亮晶晶的眼眸,明晃晃的欲望:我想,在這個時候,讓你,看着我。
“……”
全都亂套了,他覺得他的耳根紅了個徹底,被汗打濕的頭發有些許粘在臉上。
該死,難道符修的手指都長那麼長?
這個世界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奇怪的靈力波動中夾雜着陸陸續續壓抑難耐的悶聲,翻來覆去,整整持續了草精算不出的時間。
清旖靠在隔壁的牆角,草葉貼着牆面,說什麼?聽不清。
“他們兩個到底幹什麼?”
草精無能為力跺草根,清旖也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乖乖聽話到現在,“明明說好一家人!有什麼好事,幹嘛不能帶上草?”
但是前有沈程泠的往日教導,後有許星河的三令五申,清旖沒辦法,聽了半天,覺得這個破牆的隔音實在太好。
絕對不是人和星星密謀故意孤立草!
于是清旖跳上窗台,打算趁現在就去外面瞧瞧。
延城,這是草沒有晃蕩過的人族聚集地。
于是清旖幹脆利落,一躍而下,又找了個角落變化成人,走出小巷。
可誰知草就是怎麼一走,走到日落西山,街上的小販推車回家時。
“清旖!”
誰?
身後突然聽到有人叫,清旖下意識回頭。
然後就被後方的來人整個抱起,陸霜華伸手揉揉他的頭,“漂,漂亮姐姐?”
清旖睜着一雙大眼一臉懵懂。
”哎。”他的嘴巴還是那麼甜,一開口的稱呼就叫陸霜華忘了師尊在場,笑得很開心。
“霜華。”花翎皺眉,瞧着清旖的身上有淡淡妖氣,于是在旁開口:“這位是?”
“啊,清旖是師兄那個朋友的孩子。”
花翎突然詢問,于是陸霜華想也不想的回答。
花翎震驚,一時間愣在當場。
城門口的時候她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于是轉身可惜隻瞧見一道遙遠的背影。
于是,花翎沒有聲張,原想着先在城中,等各派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一點再找沈程泠,結果?
“清旖是吧?”花翎上前,終于,她開口:“我想找你父親商量一些……”
“草是人和星星的孩子!”
事情,花翎的表述并沒完,但花翎身上和陸霜華不一樣的威壓就吓到草精。
人族實在太可怕,于是在花翎湊近的瞬間,清旖的腦子瞬間宕機。
眼前一片都是沈程泠先前教導的回放。
“清旖啊,如果以後有人問?”
草是人和星星的孩子!
這一句話像是在清旖嘴裡滾了千萬遍。
人和星星?花翎的眉頭一下就皺起。
眼前這個小孩……莫不是半妖,還是草木成精,那個星星……花翎的眉眼舒展,終于伸手摸在了緊閉雙眼的草精頭上。
“星星是你娘親?”
陸霜華好奇的看着師尊和清旖之間的互動,看小孩受到驚吓後又睜開眼,于是好笑複又摸摸草精頭。
星星……
清旖想了又想,搖頭:“不對,人才是娘親!”
什……麼?
花翎緩了又緩才繼續:“清旖,今年幾歲了?”
草清旖抱着陸霜華表現腼腆:“七歲。”
七歲?那不是……
花翎心頭感覺更不好:旋即又問:“那你父母?”
“嗯?什麼意思?”
草的腦回路和人不同于是花翎和他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講了又講,終于,花翎成功讓清旖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