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闖心魔陣重傷昏迷的消息在宮裡傳得飛快,當年那件事在同輩的弟子裡也不算秘密,所以大家也很默契的都沒有告訴箫初琛。
甚至在蓮居附近都不會有弟子提起沐瀾昏迷這件事。
箫初琛這一整天看着葉夙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直皺眉,趁葉夙離開的空閑便問葉琯歌:“這幾日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葉琯歌深深看了他一眼,雖然哥哥叮囑自己不能主動告訴箫初琛這件事情,可現在是箫初琛主動在問欸,我應該這不算是違背哥哥的話!
葉琯歌淺笑盈盈:“有啊,昨日少主去闖心魔陣重傷昏迷了,太汐長老說可能醒不了了。”
箫初琛一下子呆住,像是失了魂,過了很久才艱難發聲:“你騙我……”
“怎麼會呢?箫師弟你知道的,整個上清啊,隻有我永遠不會騙你。”
葉琯歌刻意強調了一遍,“永遠不會。”
隔了一下,葉琯歌拿出了一個玉瓶扔給他:“百花釀,不客氣。”
箫初琛接過直接灌入口中,濺出的酒水或是順着下巴流入衣服裡,或是滴在了床鋪上,一時間房中盡是酒香。
烈酒入喉,箫初琛略微找回理智,葉琯歌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和哥哥拜在師尊門下,所以少主與我的關系也還算要好。旁人不知但我還是知道的,師姐的心魔啊,是你啊,箫師弟。”
箫初琛一偏頭,就看見她那有些惡劣的笑:“我不得意,姐姐很開心啊?”
葉琯歌聳肩,無辜狀:“師弟你說什麼呢?”
“你給我滾!”
箫初琛直接把酒瓶砸向她,葉琯歌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隻是玉瓶要砸到身上的下一秒,她被人護在了懷裡。
玉瓶碎在了地上,葉夙聞着滿室酒香,皺眉,語氣不自覺嚴肅上了:“這是怎麼了?箫師弟你喝酒了?”
葉琯歌臉上換上了慌張:“哥哥,不怪師弟的。是我不好,知道師弟愛酒,我不該勸他的。”
葉琯歌垂眸,一副傷神的模樣惹人生憐。
葉夙:論我家妹妹最近不太正常的各色發言。
箫初琛:師姐你倒是泡的一手好茶。
葉琯歌:人生如戲,全是演技。
葉夙一臉複雜,安慰她:“沒事,不是琯琯的錯,琯琯先回去吧。”
“可是……”
“沒事,你先走吧。你在太汐長老那還有一堂課。”
“那行吧。”
葉琯歌猶猶豫豫,最後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葉夙一言不發的收拾了屋内的一片狼藉,最後沉默站在床邊。
箫初琛自嘲一般開口:“師兄是要斥我喝酒呢,還是斥我對師姐動手,亦或者兩者一起?”
葉夙歎氣:“酒是琯琯給得……”
箫初琛打斷他的話,冷硬反駁:“不是!”
葉夙:你們倆可真有意思,一個最近說話奇奇怪怪,一個剛才還要動手,這會居然打上了掩護!
葉夙覺得攤上他們兩個自己太難了!
“這種玉瓶是特制的,宮裡隻有琯琯有。”葉夙道,“琯兒拿酒應該是要哄你開心的,可能是說了什麼話讓你生氣了,你也别和她計較了,當然你應該也沒生氣……”
不然剛才掉在地上的應該是疊月了。
箫初琛的視線重新看向手中的書,冷冷打斷他說話:“你瞎了?”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想氣死誰?
沉默幾許,葉夙聲音極低的補了一句:“我覺得,琯琯真的挺喜歡你的……”
箫初琛猛的擡頭看向他,目光裡幾分震驚幾分失望,半晌他扯了扯嘴角勉強開口:“和我有什麼關系?”
箫初琛反問他:“她喜歡我,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就想說,師弟以後擔待一下她的任性……”
“你也給我滾!”
門外的人影一閃而過,葉夙開門出來,暗自吐槽自家師弟的喜怒無常。
屋内的箫初琛完全沒有看書的心思,,一會想到沐瀾的事,一會想到葉夙的話。
他有些頭疼和迷茫,事情……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次日一早,在葉夙兩人來之前箫初琛就離開了蓮居,去往沐瀾住的蘭閣。
正巧碰上紫微出來:“琛兒怎麼過來了?”
沒等箫初琛開口,她又道,“怎麼臉色這般差?來找太汐嗎?她在裡頭呢,下回托人來喊一聲就好,不用……”
“我來看少……看看阿姐。”
這不到十個字堵住了紫微後面所有話,臉上隐約顯出了“不容易”三個字。
她帶着些歎惋道:“那,你随我進來吧。”
“多謝長老。”箫初琛輕聲道,惹得紫微有些受寵若驚了,畢竟當年拜師那件事,箫初琛看所有長老都不順眼,隻維持表面的客氣……
難得他有這麼恭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