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華不再糾結,疾語:“如今千湖城内邪修中,最厲害的一派名叫剝骨門,以剝皮拆骨吸食血氣修煉,我對他們門主修為如何不甚清楚,隻知一年前他們尚未入千湖城肆掠時,在吞海龐的礦林山内與人動手,是金丹巅峰修為。不知如今可突破至元嬰期。”
一年前,那想來再如何修為也不會超過元嬰初期。葉魚繼續問道:“你們城主修為如何?元嬰後期?還是中期?”
這城主投入邪修門下,若是他有元嬰後期修為,反而更加棘手。
卻聽常華道:“城主隻是金丹巅峰。”
葉魚簡直要笑了:“一城之主連元嬰期都未到,他倒是膽子大。你們也乖順,竟然沒有一個踹了他自己執掌千湖城的。”
常華不語,他眼下憂心他的師父,也憂心葉魚的修為。
他看起來似乎真的隻是煉氣期,煉氣期殺築基巅峰,不等于煉氣期也能殺金丹巅峰,二者不可同一而語。
但他說不出勸葉魚不要冒險的話。
當然,他說也沒用。
葉魚已經到了城主府。
下方正打的塵土飛揚,場面不如紫雲門内血腥,卻也死了不少人。
他腳尖一點,止住身形,站在屋頂,看着半空中懸浮的數面水鏡,呵呵:“還不忘監視,看來我被發現了。”
将常華放下,葉魚劍尖指向下方:“指,這裡面,有哪幾個不是邪修?”
“剩下的,我便都殺了。”
常華聽着葉魚的話,腦海中叫嚣着,荒謬,太荒謬了,不僅想以練氣殺金丹,還想以一敵多?尋常練氣連從金丹手中逃命都難,他怎麼敢如此口出狂言?
本能卻對葉魚莫名信任,擡手,對下方混亂的戰局指認。
……
紫雲門主與李軒轅打成一團,李軒轅修為虛浮,在盛怒之下的紫雲門主手中節節敗退。
紫雲門主一劍刺向李軒轅時,始終站在他們附近的三名邪修突然動手,插入二人戰局,一把峨眉刺刺入紫雲門主的肩頭,狠狠向下撕開,竟然活生生帶走了紫雲門主一大塊皮肉。
李軒轅急忙後退,怒視紫雲門主道:“今日便剝了你的皮,以你的血肉助我修為大漲!”
說罷,手中竟然也出現一雙峨眉刺,與那邪修手中的似出自同一煉器師之手。趁着紫雲門主被兩名邪修夾攜,峨眉刺掼入紫雲門主胸口!
紫雲門主口中念訣,欲要用法力抵擋,夾住他的兩名邪修奸笑,陰冷的血腥氣息将他裹住,他渾身的血液猶如凍結,法力也凝滞丹田,難以運轉,“噗”一聲,便被峨眉刺穿透法衣,沒入皮肉中。
他身形不穩,法力與血氣似乎都随着插入胸口的峨眉刺被抽出軀體。
耳邊是此次共同赴宴的幾位門主族長的驚呼聲。
隐約裡,似乎還聽到他那,被他親生兒子背刺而死的大弟子,嘶聲力竭的喚他:“師父!”
紫雲門主口中嗆出鮮血,混在血沫中含混不清道:“為師……為師愧對你……常華啊。”
葉魚丢下在他身邊驚駭失聲的常華,飛身躍下屋脊,黝黑的眸子中冷光懾人。
法力自腳下噴薄爆射,眨眼間人便至三名邪修跟前,葉魚劍尖上削,但這次未能速戰速決,一劍削人首級。他的劍被峨眉刺架住,發出铿锵铮鳴。
葉魚後退半步,劍身下滑,欲要抽劍脫身,卻反而被另一人抽出左手峨眉刺,一雙牽制住葉魚的劍身,看着他目露精芒:“千湖城竟然還能出現此等天賦的修士!”
葉魚聞言冷笑:“要剝我的皮?”
劍柄脫手,右手指尖作勢要掐訣,與此同時左手指尖不知何時夾了一張明黃符箓,符紙堅硬如鐵,其上猩紅的符文隐隐泛着紅光,似乎要脫紙而出!
那張符紙被催動的瞬間,在場幾人無不感受到悚然,瞳孔驟縮!
欲插手的兩人極速後退,與葉魚交手的那邪修卻被葉魚握住劍柄,死死困住。
就見葉魚對着他露出個笑臉,眼眸裡殺機四溢,左手中的符箓朝着他印來!
他心中驚駭無比,視線死死盯着葉魚指尖的符箓。
蠢貨!
葉魚在心中罵道!
指尖符箓消失,與此同時右手抽劍橫削!不等血液濺到自己身上,一手拎起地上的紫雲門主便倒射而出,點着腳步飛上屋脊,扔給常華。
常華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撲着朝紫雲門主爬去:“師父!師父!”
葉魚無暇看他們師徒情深,自芥子囊中取出一瓶療傷藥丢給常華,便再度沖下去。
為首三名邪修眨眼便被被葉魚削掉一人,其餘二人才驚覺葉魚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