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韻率先按下按鈕,剛剛她射擊的靶子正勻速往前駛來,容思思慢了一步,也按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聚集上來,圍在了兩人身後,唯獨沈瀾汀,仍舊坐在原地沒什麼動作,隻是手中的酒杯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轉動,半透明液體在杯中傾斜,欲墜不墜。
咔哒一聲,梁韻的靶子率先停住,那一刻,但凡是見到現場的人,都不可置信的屏住了呼吸,全十環??!!而且是套環,五發子彈幾乎全中同一圓心,但她隻用了那麼短暫的時間,甚至沒有細緻的瞄準過程!
反觀後停住的容思思靶子,雖然也是十環,可是每環之間差别巨大,甚至有一發差點跌出十環的範圍。
誰赢誰輸,現在恐怕是沒什麼懸念了。
“卧槽!這是什麼情況!”周圍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感歎。
容思思眼睛瞬間瞪圓,不可置信的看着梁韻的靶子,後知後覺她在扮豬吃老虎。
“你明明會,為什麼要說不會?”容思思不解,如果比賽不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甚至會讓人誤會這是梁韻設下的圈套,故意讓她丢人來的。
梁韻聳聳肩,笑着指了指沈瀾汀,“我們夫妻之間的小樂趣而已,我喜歡他教我。你大概不懂?”
“你!”容思思咬牙。
“我赢了,今晚很開心。有機會再見。”梁韻擺擺手,和容思思告别。
見她要走,人群自動分開讓路,梁韻走到沈瀾汀面前,笑道:“我們回家吧,玩兒夠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瞬,将酒杯放置桌邊,起身,随着梁韻一起離開了射擊館。
至于旁的什麼人,他沒興趣分出去一絲一毫的關注。
回去的路上,侍者照舊在前面帶路,兩人卻一前一後,暫時沒有交流。
梁韻走在他身後,踩着沈瀾汀的影子,亦步亦趨,明明赢了的,卻有點擔心這個男人找後賬。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到了車前,帶路的侍者禮貌離開,梁韻想快速從沈瀾汀身邊繞過去鑽進車裡,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抱起後扔到了車身前機蓋上。
梁韻顧忌到身後車裡還有人,自己和他這般撕扯豈不是全叫司機和秘書看了去,掙紮着要跳下去。
他雙腿頂過來,将梁韻堵在了他和車之間。
這又抽的什麼瘋!
“沈瀾汀,你瘋了嗎!”梁韻拍打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男人扯了下領帶,笑的陰兀,“我一直這樣,你怕不是忘了。”說着,他頓了下,“我看你确實忘了,不然,你怎麼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裝?”
果然是這件事惹怒了他!
“我們回去談好不好?這裡還有孫誠他們。”梁韻求饒,她實在沒辦法以這種暧昧的姿勢和他談判,本就沒多少的氣勢現在幹脆所剩無幾。
沈瀾汀哪是聽話的性格,他屈指敲了敲車身,對着車窗裡的二人勾勾手指。
眼看老闆和老闆娘有話要談,司機和孫誠識趣的從車裡下來,走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一人守着一邊,裝聾作啞。
七月的深夜,又是在有山有水的郊外,少了城市的熱熔效應,風竟然有些涼意。吹過梁韻裸、露在外的皮膚,讓她起了一層顫栗。
耳邊是樹葉簌簌的摩擦聲,鼻尖是沈瀾汀極具攻略性的氣息,梁韻手掌撐在他的胸前,竟然有些遲來的心虛感。
“沈瀾汀,我們先回家?好不好?”梁韻打着商量。
沈瀾汀沒理會她的要求,如狼一般審視獵物的眸子盯在她的眉眼間,恍若不認識般,看的仔細又輕佻。
她最近總是能給他帶來驚喜,生活原本平淡,但因為這個女人,沈瀾汀總是能發現不同的際遇。
但他卻不怎麼喜歡這種感覺,他做慣了掌控者,面對突如其來的不受控制,總歸是少了些主動性。
梁韻受不了這種緊迫的注視,身體扭動起來,想擺脫他的桎梏。
感受到她的動作,男人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被她鬧得煩了,單手勾下了領帶,利落的将她雙手返剪至身後,用領帶纏住。
“沈瀾汀,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梁韻叫嚷聲很快被男人制止,他單手覆在她的唇上,虎口正正好就在她的唇邊。
梁韻也沒客氣,張開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上。這半天了,她一直處于劣勢,吃的虧全部發洩在嘴上,用了十足的力道,将他的虎口咬合在自己的貝齒下,沒一會兒,便嘗到了血腥味道。
沈瀾汀卻隻是痞痞的笑着,她的舉動在他眼中,就像無理取鬧又翻不出他手心的小孩子。
梁韻慢慢松了力道,不知為何,一陣委屈感襲來,眼裡竟然蓄滿了淚珠子,眨眨眼就一串串滑下來。
沈瀾汀終于動容,蹙着眉心沉聲道:“哭什麼,咬的是我,受傷的是我,你反倒哭了,出息呢。”
梁韻抽抽噎噎,語不成調,“你到底...為什麼生氣,我......赢了....不...不是嗎!”
沈瀾汀将手從她嘴邊拿下來,食指彎着,擦掉了她臉上的淚,“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梁韻抽噎的動作一頓,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說什麼?”
“梁韻,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欺騙。”沈瀾汀将她攬進懷中,“如果還有什麼,我給你機會,現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