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台眼瞳猩紅,倏然出手,深紅色的血液噴湧在他的臉上,眼裡有着瘋狂。
他看着腹部被絞爛,流着淚,死的不能再死的雪月兔,随手丢在了地上。
“啧,弄死了盈盈送的兔子,我還得費心再去找一隻。”
沈硯台背着手,轉頭看向了樹嶺的入口。
“那裡面應該還有很多繁殖期的仙獸吧?殺起來太累了,唔……怎麼才能減輕我的煩惱。”
“真是佩服月輕盈,帶來了一個這麼困擾我的問題,我現在不是很開心,怎麼做才能讓我身心愉悅,我得好好想想。”
走在回去路上的月輕盈,耳朵莫名發燙,心神也不甯,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到了住所,看着如同他離開時沒有變化的屋子,腳步突然頓住。
他滿眼迷茫,他真的嫁給了沈硯台,他有更多的機會接近沈硯台,好伺機殺了他。
他堅定殺了沈硯台的心,整理心情後踏進了房内。
看着在塌上沉睡的沈硯台,月輕盈緊繃的一宿未眠。
清晨,陽光微煦。
沈硯台和月輕盈各居一地,相隔不遠,同在洗漱。
給自己腰間挂上翠玉的沈硯台,望向鏡子裡那道修長青隽的身影,眼裡盛着藏不住的惡意。
“小盈,今日是我們成親後的第一天,我想送個别開生面的禮物給你。”
月輕盈立刻戒備了起來,猛地轉頭。
此時的狐狸女正在給他绾發,不顧銀簪會不會劃到他的臉。
“什麼禮物?”
“既是别開生面,又豈能現在就讓你知曉,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待你收整好,我們便一同前往。”
“我已經穿戴好了。”月輕盈心裡莫名的開始打鼓。
他接過狐狸女手中持着的簪子,别在如瀑的黑發上,纏繞兩圈固定住,便走向了沈硯台,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他第一次主動擡手,扣住了沈硯台的手腕,就往門外沖,“我們現在就走。”
察覺到他的手在不住的顫抖,沈硯台贊歎月輕盈的直覺真準。
可他偏偏就愛看月輕盈崩潰失控的樣子,又逗弄了兩句。
“小盈,為夫送你禮物你不開心嗎?”
月輕盈忽地心往下墜,牽強的擡起唇角,擠出一個笑,“夫君送我的禮物,我怎會不開心,隻是我不時常笑,怕夫君嫌我。”
“盈盈,你我現在相守,我怎會嫌你,不論你是哭還是笑,我都心悅于你。”
這句話給月輕盈提醒了。
他立刻轉頭,看着眉宇惬意,神情輕松的沈硯台,偷偷掐訣。
“沈硯台,你确信你送我的禮物不是亂殺人。”
“自然,殺人多沒意思。”
“當真?”
“當真。”
“小盈,我們該出發了。”沈硯台很是愉悅,春風拂面,走在前頭,甚至哼起了小曲。
月輕盈放下了顫抖的手,看着沈硯台的背影,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穿過小道和幾個殿宇,月輕盈越走,步伐越慢,緩緩頓住後不在往前一步,臉上的血色也漸漸消退。
這是去樹嶺的路!
“沈硯台,你到底要帶我去哪?不是說送我禮物嗎?為什麼往這個方向走?”
“禮物就在這盡頭,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月輕盈不再順着他,有些急躁,“你,到底要送我什麼,帶我去那裡幹什麼!”
沈硯台挑眉,眉眼帶着濃濃的受傷,“看禮物啊。”
他歎氣,故作傷神,“而且小盈我同你說了不會殺人,你且信信我。”
“我就是閑來無事随處一逛,竟是尋到了一個有着絕美風景的地方,想和你一起分享,那裡仙氣十足,你肯定會很喜歡。”
“我是魔,我雖受不住那仙氣,為了你卻甘願受着,小盈你都不心疼我嗎?”
月輕盈遲疑了,或者說被他迷惑了,他擡眸看向沈硯台,眼裡有着認真。
“你當真不會濫殺無辜?”
“當真。”
“小盈,過來。”沈硯台笑得溫柔小意,朝月輕盈伸出了手。
月輕盈盯着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掌寬大,掌紋清晰,指尖紅潤飽滿。
這一雙手玉骨風采,卻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他沒理會,側身從他身邊擦過,徑直走向樹嶺。
沈硯台懶散跟在他身後,得逞的笑了,笑得極緻張狂。
“小盈啊,我送你的禮物,是……狩獵樹嶺所有的仙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