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女主在你洞裡看到的人骨怎麼回事?聞笑想開口,但礙于謝虞等人還在身旁,隻能将話在嘴裡過濾一遍:“但許多人都失蹤了,你怎麼解釋?”
負鼠精兩隻眼珠子在眼眶裡跳了一下,雙唇嗫喏一下,分明是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吞了回去。
半晌才幽幽道:“我從未害人,我怎麼知道,或許是那吊睛大王的手筆。”
“你胡說!”忽然一聲厲喝響起,原來那路口不知何時奔來個軒昂男子。
他一頭褐發如棕榈,身高九尺,一身道袍,脖子上卻挂着串佛珠,腰間插着羽毛,手上拿着隻轉經筒,發型像個埃及法老。
這應該就是那虎妖吧。方才他們打起來聞笑沒看清,現下看清他穿着打扮,實在是令人頓口無言。
這是什麼教派大雜燴呀!儒釋道、埃及羅馬,細看他道袍上好似還有字。
你說他虔誠吧,他又不夠專一,說他不虔誠吧,他又啥都信。
負鼠精沒料到虎妖的突然出現,驚得想要遁走,卻被一旁的人拿住雙臂不得脫身。
聞笑一個頭兩個大,這是什麼混亂的場面,主角團呢,怎麼讓虎妖跑這兒來了。
正想呢,一擡頭就看到踩着武器匆匆追來的主角團。
很好,更亂了,這窄窄的路口頓時左右都是人,比超市清倉打折還熱鬧。
甯呦呦一眼就看到聞笑,高聲喚了她一聲:“師姐?”
一衆同門卻先看到在此停頓的虎妖,無數武器招呼着就往上飛了。
“等等,等等!”
謝虞的手下不知來人,兩隊人馬隻打了個照面,對面武器便扔了過來,他們自是掏出武器抵擋,下一刻居然都打了起來。
完了!現在兩個戰場合二為一了!要死要死要死!
聞笑隻恐被攪入戰局,才掏出劍來抵擋一二,就聽到負鼠精驚呼了一聲:“你是鶴山聞笑!”
虎妖的注意力也霍然落了過來:“你就是鶴山聞笑?”
他面上驚惶不定,像是突然想通什麼,看向對面一衆前仆後繼的修士:“你們是鶴山的修士!”
他吼道:“等等!等等!莫要再打了!”
聞笑慌忙将劍化作發簪插回發上:她這身份怎麼國民度這麼高,連這兩個妖都能一眼認出她來。
“你們不要再打了!”聞笑一邊逃跑,一邊驚覺自己喊出了爛梗,推着謝虞往無人處鑽,一邊又用手中劍擋了一塊飛來的石子。
粉塵四起,謝虞被嗆得連連咳嗽,似乎也暫時沒空阻止他那些護主心切的下屬們。
聞笑緊急呼叫系統,系統答複:[劍氣可制敵,但若無人控制,恐會無差别攻擊所有人。]
怎麼控制呢?自然是用靈力。
行吧。
聞笑原地站定,食指中指并攏,兩手相接,一邊試着運行靈氣,一邊在心裡求神告奶奶地呼叫自己的命劍。
一道玄光自頰邊而出,飛入戰局,聞笑隻覺腦中仿若投入劍端所遇一切畫面,她竭力操縱劍将看到的武器一一打落。
下一刻腦中卻又湧入另一個畫面,是另一把劍!
一把就夠嗆了,聞笑集中精力,眼前畫面飛旋,簡直像玩雙屏4d賽車,她眼睛都要花了。
靈氣自丹田而出,四肢五髒中仿佛有雷騰雲奔,果不其然,瞬息後聞笑便有種不妙的直覺。
五髒廟驟然一縮,心髒一緊,聞笑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眼前雙劍前的畫面也消失了,不遠處落了滿地的刀劍飛戟,拳大的佛珠嘩地散落一地,焦原嘭地一聲劈入樹幹,劍光怆然刺目,四下終于靜了下來。
丢了武器的衆人終于注意力轉移到了聞笑這邊。
像是有人高呼了一聲師姐,聞笑根本來不及分辨,眼前一黑,終于暈了過去。
而另一道青光,欻地插入地面,卻隻留下負鼠精的一節衣角,地上徒留個碗大的洞口,黑黢黢的,像在嘲笑着在場衆人。
謝虞掩唇低咳兩聲,也暗自收回了袍下施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