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幾乎貫穿了每個身處地下競技場之人的耳朵。
本就頭暈目眩的秦山失神片刻,反倒被對手抓住了破綻,斜着劈來的一刀下,鮮血高高濺起。
“海軍居然也會失手?真是件大好事啊。”
獨眼的對手偏頭看着觀衆席上方爆炸的房間,粗魯地大笑起來。
“咕…那爆炸和海軍有關?”
秦山咬牙,努力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
獨眼好笑道:“「蛇姬」,你這麼驚訝的臉真好笑,一定是還不知道這競技場和海軍勾結在一起了吧?任何人踏入這裡的第一步起,監視便不會停止了……除非他們在這場地上流血而死,或者……被海軍大将抓住,那還不如死在這裡。”
“你這個競技場的新人,不會真的天真地認為,自己通過殺戮賺了那麼多貝利,還能活着離開這裡吧?”
秦山調整呼吸,搖身化作羽蛇防範着對手的下一次進攻。
是否有海軍大将在此駐守并不重要,眼下最要緊的,是面前的敵人。
爆炸附近幸存的觀衆們尖叫着散開,激起的塵煙逐漸散去,幾個狼狽不堪的身影若隐若現。
獨眼收回目光,咂了咂嘴:“真遺憾,果然那個惡魔不會輕易死掉啊……看來今天還是要和「蛇姬」你在這裡分個勝負才行。”
那硝煙中的一抹粉色,無端吸引了秦山的注意力,那顔色令她眼熟不已。
“等一下,”秦山直直地望着,“……你是說,那些家夥是海軍?!”
獨眼舔舐着刀刃上鮮血,極速沖過來:“是啊!那可是該死的大将「桃兔」呢!”
大将「桃兔」?在劇情裡沒有出現過的名号……
不知為何,在那爆炸響起後,秦山渾渾噩噩的頭腦似乎清明了一些,連肢體中的力量也回來了不少。她暫時收回離散的思緒,集中精力面對眼前的對手。
身前的傷口出血量很大,她不能再拖下去了,眼瞧着對手揮刀劈來,秦山幹脆避也不避,任憑刀刃割破皮肉,反而舍身上前,死死纏住對手。
“你、你找死!放開我!”
獨眼感受到胸腔的擠壓,驚慌失措地揮舞着長刀,削下大片的羽毛和皮肉。
獲得惡魔果實能力這麼久以來,秦山一直避免在戰鬥中用利齒攻擊對手。野獸和人類是不同的,牙齒插進人類血肉中的感覺,和野獸的肉完全不同。
她很難去形容這種感覺,她讨厭這個。
所以她通常選擇用尾巴進行攻擊。
然而有些時候,并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取得勝利。
她不得不用她最讨厭、同時也最有力的武器。
尖牙穿透鮮活的身軀,生物臨死前最後的悲鳴在她口腔内響起。
如果這是她的獵物,那麼她隻會眯着眼享受那噴滿口腔的鮮血,感受那柔嫩多汁的肉質。
然而這次,是人類。
身體内部翻湧出來一陣惡心,秦山并沒有太過用力地咬合,便已吐出嘴裡的東西。
那破敗的身軀倒在地上,噴湧着鮮血,仍在痛苦的抽搐。
她幹嘔着,上湧的胃液帶走了口腔内不屬于自己的血液。
場内的觀衆因爆炸四散逃離,這裡已經不剩什麼人了。
秦山強忍不适,擡頭望向一步一步走下來的人。
“姐姐?”
經曆過爆炸的粉色頭發顯得灰撲撲的,雜亂不堪,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傷口,仍是慢慢走向秦山。
“你怎麼在這裡,本應該在家養病……”他歪歪頭,“啊,是我忘記了,三十天内必須要進行一場競技呢。好過分,姐姐你的負責人是誰,居然沒有知會我一聲就把你帶過來了呢。”
秦山咬牙:“不要再那樣叫我。”
他還沒來得及脫下殘破的正義大衣,其身後,一隊隊持槍的海軍沖進了競技場。
秦山身體弓起,緩緩張開雙翅。
她猜測過這家夥的身份,卻怎麼也沒有把他和所謂的「海軍大将」聯系在一起。
這樣年輕的海軍大将,為什麼二十年多年後的劇情裡沒有出現過?
犸提尼略有困惑地歪着頭。
“書上說,這個稱呼可以激起女性的憐愛與保護欲。”
“可是姐姐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呢?”
他的眼睛慢慢暗下來。
“……我隻是想讓你待在我的身邊,我又沒有傷害你。”
“有什麼不對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