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尴尬。
仿佛那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犸提尼依舊盡心盡力照顧着病情再次加重的秦山。
尴尬的似乎隻有秦山自己。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份情債在身上,還勞煩對方一直照顧自己……啊,真是受夠了。
在感情方面,相當有原則的秦山苦惱不已。
這幾天裡,她多次想找犸提尼說清這件事。然而去又複返的病況幾乎讓她很難提起精力,狀态勉強好一些時,又總會被犸提尼岔開話題。
又持續了幾天發燒的狀态,她現在的嗓子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了,反而開始瘋狂打噴嚏、流鼻水,甚至皮膚上還會起一些瘙癢難耐的紅疹。
這已經不單單是什麼呼吸道的問題了吧?反倒是有些像她前世的過敏……
自己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差啊……明明穿越過來後連一個小感冒都沒有得過……
幾乎病了快一個月的秦山崩潰地想死,情緒越來越壞。
今天犸提尼似乎有事外出了,秦山正在歪在沙發上看雜志,就聽見門鈴響了。
呃,難道是那小子忘帶鑰匙了?
出乎意料的,門外站着一女兩男,均西裝革履。
為首的女性倒是認識,是競技場的工作人員,平時會為秦山安排比賽以及發放獎金。
西服女子開門見山地說:“「蛇姬」選手您好,請問您連續29天沒有參與競技的原因是什麼呢?”
秦山撓頭:“诶,已經這麼久沒去過了?難為你還記着我,我生病了還沒好……話說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住址?我應該沒有跟你說過吧。”
“競技場會掌握所有選手的情報,這也是出于保護選手的目的。”女子抿唇一笑,“您作為本競技場的新星選手,已經獲得了87場連勝的驚人成績。雖然對貴體抱恙感到遺憾,但您似乎忘記了本競技場的規定:連勝超過五十場以上的選手,每月需要至少參加一次競技呢。”
“還有這種規定?我又不打算在這裡住一輩子,為什麼非要一直打競技……啊好麻煩,下一場直接認輸行不行?”
“……您會違反我們「生死局」的規定。”
秦山不耐煩地搔着胳膊上的疹子。
「生死局」這個規定她倒是知道的,參與比賽的雙方必須持續戰鬥,直到其中一方重傷失去意識,才能宣布比賽結束。以生死搏命為看點的地下競技場,絕對不允許選手不戰而退。
她眯起眼睛:“如果我想退出,你們也攔不住我吧。”
“任何一名高勝率選手的退出,對于競技場而言都會是嚴重的損失——尤其像您這樣能夠保持高場次連勝的選手……我隻能提醒您,競技場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你想怎樣?”
女子微微一笑:“您還是不要違反規定會比較好哦——請讓我們回歸正題吧。根據規定,您必須在今天内至少完成一場競技呢。”
難道他們還想以暴力手段把選手留下來?就憑那些會場裡到處巡邏的保安和打手?
不過,這競技場能夠在地下世界占據這麼大的體量,想必也是有足夠硬的後台給其撐腰吧。說起來,居然連她的住所信息都能夠搞到手,是偷偷跟蹤過自己、還是說他們和城市裡的房産經銷商也有勾結?
他們對情報的掌控,到哪種程度了呢?
考慮到患病在身體力不足,秦山最終還是選擇順從競技場,待日後身體好了,再伺機逃離這座島。
秦山一邊瘋狂擤鼻涕,一邊跟着三名工作人員來到了競技場。
沒辦法,今天還是打一場吧……希望對手不要太難纏……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呢……
……
“……混賬海軍……”
幾個身影蜷縮在地,不斷發出痛苦的慘叫。
他們面色漲紅,從耳後到脖子一帶的身體上鼓起碩大的腫塊,仿佛在皮膚下埋入了膨脹的氣球,下一瞬就會伴着血肉爆炸開來。無論再怎麼用指甲去摳撓那些又痛又癢的腫塊,也不會得到任何緩解。
粉發少年面無表情地坐在皮面沙發上,沒有理會這些人。
“隻有這些,還有别的目标嗎?”
一旁冷汗直流的海軍小兵連忙翻看名單:“……沒、沒有了。近期需要解決的問題人物已經全部被拿下了!”
他略帶厭煩地站起來,拍了拍衣角的褶皺,轉身準備離開。
“啊,那個……「桃兔」大人,您已經收回能力了嗎?這些家夥的、的脖子還是……”
話語突然中斷,海軍小兵雙手抱腹,痛苦地蹲下來,額上冒起的冷汗一滴滴落下。
一隻與海軍身份不太相稱的帆布鞋,踩在他的後背上,用力碾着。
“……都說了别給我這種白癡部下。”
粉發少年滿臉寫着厭惡之情,随手拿起書桌上任何他能夠到的物品,劈頭蓋臉砸在海軍小兵的頭上。
一旁待命的海軍們大驚,連忙上前拉住粉發少年:“「桃兔」大人,請您饒過這小子吧!他剛入伍沒多久,還不懂事……”
“不過是一幫廢物囚犯!病死又能怎樣?!”
他一腳蹬在小兵的太陽穴,正待繼續發作時,一名脖子上帶着腫塊的家夥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一扯衣袍,露出了滿滿當當的炸彈。
“該死的海軍,我死也要拖上你們……!!”
“「桃兔」大人小心!”
被衆多部下護在身後的粉發少年眉間兇光畢露,擡手隔空一握,那渾身炸藥的家夥頓時抽搐起來,嘴角慢慢冒出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