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謝謝你。”
“不用謝。”
柏沉應該也是要去上課,身上挎着一個黑色的挎包,身上穿着一件加厚的白色衛衣。
“你怎麼戴着口罩?感冒了嗎?”柏沉注意到了祝渝今天的不一樣,便開口關心起了祝渝的身體。
祝渝搖頭,心虛解釋:“不是,就是外邊風吹着冷。”
柏沉颔首,“你去上課?要一起嗎?”
他又對祝渝發出邀請。
祝渝一下就抓緊了書包背帶,他其實沒臉再和柏沉走在一起的,隻是吧,他也沒理由拒絕對方。
“好,好。”祝渝更心虛地應了兩聲。
于是兩人就并肩一起走向了電梯。
祝渝低頭看着腳尖,内心很抓馬。
問題是昨晚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啊?主要柏沉不說,他也不敢挑起那個話題。
“看路,祝渝。”耳邊溫柔的嗓音響起,一隻溫熱的手突然墊在了他的腦門,避免了祝渝腦門和面前的牆親密接觸。
“謝謝,我沒太注意。”祝渝後退了半步,他還是心虛,不敢看柏沉的臉。
柏沉皺眉,關心問:“你怎麼了嗎?感覺你好像有些不在狀态。”
“我就是……”祝渝看向他,“我就是想問昨晚……”
祝渝不是扭捏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憋得住心事,就算柏沉不說,他也遲早會自己去問,“我沒有說,或者做什麼很奇怪的事吧?”
見柏沉在自己問完話後開始回憶思考。
“你要相信,我昨晚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喝醉了,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祝渝急忙擡起手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他眼神真摯又堅定,像要入黨了那般的堅定。
柏沉看着他,眉眼彎起,頰邊的梨渦也漾着弧度,“我知道了。”
“哎?所以我昨晚沒做什麼吧?”柏沉長得高,步子也長,祝渝小跑着跟上了柏沉的步伐。
柏沉察覺後就放慢了腳步,“沒有。”
他先給祝渝打了一支安定劑,見祝渝暗自吐了一口氣,他才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祝渝忙追着問,眼睛裡的迫切不要太明顯了。
柏沉笑,而後勸說:“不過你以後要少喝點酒。”
“你喝了酒會流鼻血。”柏沉的表情真誠又認真。
祝渝看出來了,柏沉肯定不知道自己昨晚流鼻血的原因。
在聽柏沉說完話的瞬間,祝渝白淨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紅暈染在頰邊,耳朵也和頭發融為一體了,耳垂的那兩顆耳釘更加矅黑。
“哦,我……我知道了。”
“你以前沒發現嗎?”
“沒,第一次這樣,可能……水土不服吧。”
祝渝面不改色地撒了謊。
柏沉表情似懂非懂,“這樣啊……”
“嗯嗯!”祝渝猛猛點頭應。
兩人并肩走在一起,因為都是養眼的人,所以路上的回頭率很高。
“對了,師哥,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約見Mayra教授呢?”祝渝突然問。
柏沉問:“為什麼?”
“因為教授還沒告訴我應該怎麼幫助你呢。”
“好,回頭我給教授發郵件吧。”
今天敦倫的風有些大,漫天都是被卷起的落葉,過往的人也是神色恹恹的。祝渝打了一個哈欠,他就沒有一天是不餓不困的。
“師哥,我想問問,你為什麼麼會喪失創作靈感呢?就是……是有什麼事情影響了你嗎?”祝渝還是很好奇。
因為在祝渝看來,柏沉本身就是一個很厲害,很完美的人,但是他卻有着這樣令他煩惱的事情。
柏沉沒有戴帽子,風把他的頭發吹得有些亂,那張清俊的臉上神色如常。
祝渝突然注意到,柏沉的右耳耳後有一顆痣。
他盯着看了幾秒才别回頭。
柏沉似在思考,緩了一會兒才說:“沒有。”
“我不覺得有什麼影響到了我。”柏沉補充。
祝渝抿了抿唇,皺着眉想了想,開口:“那就怪了。”
“算了,還是聽教授他們怎麼說吧。”祝渝這輩子最不想動的就是腦子了。
可他嘴上那麼說,心裡還是在琢磨怎麼幫助柏沉。
“祝渝,你不用太為我的事費……”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祝渝立馬出聲打斷了,“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說這樣的話!”
祝渝很生氣地拉住了柏沉的手腕,讓柏沉停下來和他對視着。
“你幫助了我那麼多次,現在好不容易有我可以幫助到你的地方,你卻總說這樣的話。”祝渝氣到兩隻手都不自覺插在了腰間。
“我要氣死了!”
從這個角度看祝渝,柏沉覺得他有點像一隻生氣的薩摩耶,還是粉色的薩摩耶。
他又笑了起來,唇角的笑紋清淺,他忙安撫說:“不生氣。”
“不要生氣。”柏沉重複着。
“想要我不生氣,那你就和我保證。”
“保證什麼?”
“保證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柏沉學着祝渝剛剛發誓的姿勢,舉起手豎起了三根手指。
“就應該這樣嘛。”祝渝轉身往前走,“對了,明天我兼職的咖啡店搞活動,你下午可以來找我,我請你吃蛋糕。”
柏沉邁開長腿跟了上去,好像昨天祝渝也提到了自己在咖啡館兼職的事。
但昨天祝渝走得急,柏沉沒有細問。
“你的生活費都是自己兼職賺的嗎?”
祝渝搖頭:“不是。”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犯了點錯,就被送過來了。”祝渝解釋,“而且生活費也被管控了。”
“我開銷又有一丢丢大。”祝渝用拇指在小指上掐了一小段距離出來。
“最重要的是!”祝渝聲音拔高了一些,強調:“白人飯真的很難吃!所以我經常去中餐廳吃飯,但中餐又貴,而且我還有劉波要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