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爺笑:“秉謙還行,這丫頭,殿下就是誇贊了。”
李道詢在旁道:“爺爺。”
她道:“太謙虛可不好。”
李老太爺瞥她一眼。
淮時和笑。
另一側,瞧着淮時和方向的人,面上有點望眼欲穿了。
淮時和身後一處,晏琅有點百無聊賴,她踢了踢石子兒。
問候了李老爺、之後幾位老臣,淮時和準備随着衆人觀看世家子弟們文藝比試,第三日才是狩獵會比試。
他看眼在後的晏琅,晏琅上前去,他們一道将往右側舉辦着一些比試台的方向行,面前卻上前來個女子,那女子身後不遠處站着一位年輕臣子。
是崔家之女以及崔家的狀元。
崔狀元如今已是刑部的一個郎中,他本殿試後授予翰林院修撰,但之後因路過一樁兇案現場,觀察一番,發言了幾句,就被刑部尚書給拉進去細細查看了,之後還助刑部破獲了其他幾個案件,刑部尚書上奏崔慎同有斷案之才,便破格升為刑部郎中。
晏琅瞧見崔家女上前,她觀察一陣,忽然眯起了眼,她想起來了。
崔家女是年前被綁回去的,綁回他們的老家兖州,因她……想到這兒,晏琅不由瞧眼她身旁人,因她惦記她皇兄啊,兇猛。
果然崔狀元似乎有點無奈,而崔伽伽上前來,朝淮時和這處行了個禮,看着沒有任何差錯,她道:“殿下,年前……一别,臣女許久不見太子殿下,甚為想念。”
晏琅眨了下眼,而淮時和道:“倒是,不必如此想念。”
晏琅忍不住笑,憋住。
淮時和看她一眼。
而崔伽伽又上前一步,她道:“家父之前對臣女管束良多,臣女知曉此前對太子殿下多有冒犯,臣女在此向殿下陪不是。”她這句話前半句是說上次崔指揮使為了不讓她再糾纏太子而将她綁回去,但這并不代表她父親對太子有什麼不滿或異議,主要怕女兒太出格,而後半句,則不知是不是真心“悔過”了。
她之前據說在兖州知曉皇兄微服私訪的身份後,就曾變着法兒的親近皇兄,皇兄對她可謂是确有點避之不及。
崔指揮使的女兒果然彪悍。
雖不是家中嫡長女,排行第二,卻也是崔指揮使最疼愛的女兒。
崔氏為兖州大氏,崔伽伽的父親,為兖州副指揮使,管理一地軍政大權。
崔伽伽能這般膽大,除了背後家族勢力,還有一個原因,為崔老夫人與當今太後曾為結拜姐妹,太後不是皇上生母,但是先帝最愛,先帝死前曾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讓皇帝孝順太後。
不敬則等同于對他,皇帝自登位以來,對太後一直“孝感天地”,太後母家沒有威勢,她也沒絲毫野心,與皇帝一直算比較親近。
對于結拜姊妹的子孫,她尤其喜愛這崔伽伽,所以崔伽伽行事出格些,對太子“兇猛”,太子也不會輕易怪罪,且太子本來沒有外家,缺少軍事實力支持,所以若能得崔氏支持,無異于如虎添翼。
不過太子如今依然沒有完全籠絡那些似乎“傾向”于他的世家。
太子道:“崔姑娘隻要知禮守節便是極好的。”
崔伽伽看眼太子,她道:“是,臣女知曉。”而在她說這句話時,她已又上前了一步,說完這話後,她竟身子忽然一歪,就要倒下去,而倒去的方向是淮時和的胸前。
這,衆人錯愕,又似乎在意料之中,隻是太久未見這位崔姑娘,太久未聽她的一些事,一時忘了,聽她方才那般說話,還以為是個嬌滴滴乖順的姑娘。
晏琅錯愕,而之後更讓她錯愕,她肩頭忽然伸來一隻手,那手将她往旁側一歪,晏琅靠在一個人的胸膛上,那手掌着她的肩,而前方,一個女子靠在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