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子也軟在晏琅懷裡,似乎是漸漸察覺出了不對,那女子擡起頭來看她,晏琅朝人笑笑,她道:“崔姑娘,你還好嗎?”
她手不敢碰人姑娘,而是道:“姑娘可能站穩?”
崔伽伽一時懵了,而後反應過來,她慢慢站直身體,輕撫了撫鬓發,然後道:“一,一時有點頭暈,方才多謝——”她視線看向前方已将晏琅緩緩放回去的淮時和,有點郁悶,然後道,“多謝時和殿下以及——”說着,看向晏琅,有點不甘不願,道,“還有九殿下。”
晏琅道:“不用謝。”她看向淮時和,無聲道了句,“皇兄……??!”
淮時和輕按了下她的頭。
然後他道:“去看看吧,遊園會不能浪費了。”
一行人往右側行,而崔伽伽站在旁側,她呵了一聲。
她旁側的青衣男子方才拿袖子掩了掩臉,才放下,他道:“堂妹啊,時和殿下不與你計較,你自己得與自己,計較着點吧。”
崔伽伽又道:“呵!”
她道:“堂兄,咱們跟上去。”
崔慎同道:“還是不吧。”
崔伽伽道:“堂兄,你還想不想——”
崔慎同立時道:“好,堂妹,哥哥也想去看看那些文賞技藝。”
崔伽伽不時随着淮時和一行,但她也不是一直想找機會近前來,偶爾瞧見好玩的,也自去玩兒,她會武藝,不“矯揉造作”的時候,性子近乎豪爽,晏琅無意間瞥見她與人比擲飛箭,竟有不輸男兒的準頭。
李家兄妹在淮時和旁側,他們偶爾會與淮時和談論兩句關于文賞技藝之類的話,晏琅倒是也會賞畫兒,但她不插話。
崔伽伽又近前來了幾次,但她沒找着機會,且每次,淮時和都會有意無意離晏琅比較近,晏琅對自己這擋箭牌的身份越加明了,而崔伽伽也應該明了了。
在一次崔家姑娘與李家姑娘都在淮時和跟前時,苑中距他們隔着十幾丈距離的地方,兩位着錦衣的男子看向淮時和那方,也相互隔着幾丈距離站着。
其中一位見着淮時和又不着痕迹拒絕了那位崔姑娘,他道:“這太子當得也夠窩囊的你說是也不是。”
他身後的侍者立時道:“太子按理來說不該拒絕……”
三殿下彎眼笑了笑,他道:“這時他敢接受嗎?”
“父皇當初不過就是忌憚我與七皇弟背後擁有兵權才不讓我們上位,且或者父皇還需要一個人來引我們的注意力……”他視線落在方才皇帝與安貴妃還有十三皇子離去的方向。
“你看父皇現下與十三皇弟,可是親近。”三皇子面上的笑更加自然。
“他就是個替父皇幹苦力活兒的。”三皇子眉眼盈盈。
侍者道:“殿下您分析的是。”
三皇子忽然又想到一處,他視線不由看向一旁同樣注意着遠處與他所注意一個方向的男子,他道:“七弟,怎麼不去玩一玩兒。”
七皇子一身藍灰衣道:“三哥,我就在這處看看。”兩人對視,忽然心照不宣的一笑。
那笑裡的意思,他們此時恐怕想到了一處。
三皇子道:“不過也不能小瞧了,他現下與那兩個女人關系不清楚,且上次邵海……”上次的刺殺,他與七皇子“聯手”,居然都沒有得手,這人,也不能小瞧。
他道:“日後要殺他,需想更周密的法子。”
此時七皇子處,他也道:“下次,要好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