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恩先行一步将赫越護在身後:“這是雌蟲信息素?有人蟲化,這麼突然?”
(雌蟲信息素對我來說什麼影響?)赫越在腦中問系統。
【雌蟲信息素是用于雌蟲間争奪競争雄蟲時的工具,高階壓制低階,對宿主沒什麼影響。】
(那蟲化呢?)
【雌蟲需要雄蟲信息素安撫才能保持精神穩定,若是精神崩壞就會導緻蟲化,然後在痛苦中掙/紮死亡,并且過程不可逆。】
煙霧散去,一隻巨大的蟲仰躺在訓練基地的操場上。他還殘留一些氣息,懸空的肢腳在半空中撲騰。
基地裡萦繞着他痛苦的嘶鳴,先是音量頗高,刺得人耳膜生疼,然後逐漸虛弱,越來越小聲。
身為穿越者的赫越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大的蟲,皺眉别過頭,跨步離開現場。
一聲槍響在身後很近的地方響起,赫越又停下腳步,往槍聲出現的地方望去。
同樣是在基地上面的觀望台,欄杆的後面,那把槍還對着地面。科維勒将槍别回到自己腰間,對着跟在身邊的雌蟲說了幾句。
他那一槍即使隔着看台到操場很遠很遠的距離,幾乎是到了手槍的極限距離,仍然能一擊命中要害。
即使隔了一小段距離,赫越仍然能夠看清科維勒的神情。他淡定自若到絲毫不像是開槍終結了一個生命,平淡從容得像是家常便飯一般。
科維勒也看到了他,朝他這個方向走過來。
“雄主,抱歉在軍區發生這種事,有受傷嗎?”
“不至于,我離那裡很遠。”
科維勒輕輕颔首:“這兩天,這種事估計會時有發生。無主雌蟲熬不過新兵訓練,或者有主雌蟲的雄蟲突然離世,都可能出現雌蟲蟲化。每年,各個軍區都會出現這種事情。”
“突然離世這種戲劇性的事情,也是經常發生的?”赫越問道。
科維勒回答:“大概也是些暗中操作的戲碼吧?”
像科維勒那樣殘殺雄蟲,或者隐瞞征兵系統上報,但雌蟲的基因刻印和對雄蟲信息素的需求,騙不了任何人。他們必須接受基因刻印和信息素的折磨,在不可逆的蟲化死亡威脅下苟且偷生。
“并不是每一隻雌蟲都能複刻上校的道路。”赫越看着基地操場上毫無生氣的蟲說道。
科維勒原是毫無波瀾的眼眸動了動,藏了些奇異的神色。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從容的語氣中總算摻了點笑意:
“所以,我才能站在這個位置。”
縱使他的出現讓無數雌蟲看到希望,但目前為止,從未有人複刻他的道路。
這是他的驕傲。
能夠将基因刻印的反噬熬到惡心雄蟲信息素的地步,能夠在摒棄雄蟲信息素的安撫下療愈戰争的傷痛。
也是,他的弱點。
赫越心下了然,不再繼續交談下去,向他揮揮手。
“改日新兵大會,還請上校記得我們的約定。”
科維勒愣了一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軍裝上衣口袋。
那個鐵球還完好地待在他的衣服口袋裡。
“我會記得的。”
那股騰起的氣焰澆下去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