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在單獨騰出來給他用的空房間裡收拾自己的畫具。
木架上按照序号和顔色排列整齊的顔料瓶,還有挂在筆架上的各種畫筆。
他非常享受這種自己整理屬于自己的畫室的感覺。
這些天,科維勒早出晚歸,基本上見不到人影。訓練場方向突然的巨響時有傳來,大概又是沒能挺過新兵入役訓練的雌蟲。
赫越不着急攻略任務,即使系統偶爾冒出來提醒一句,也會得到他一輕描淡寫的一句——
(我有我的計劃。)
多來幾次,系統幹脆也不催了,它選擇相信且尊重J人的機制規劃欲。
赫越在光端上訂了些畫架和高梯之類的東西,經過檢查之後送到畫室。這裡逐漸有了穿越前的那間個人畫室的感覺,隻是還有些拆完的箱子和包裝紙沒有扔。
敲門聲響起,赫越轉身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維恩,他一手拿着一張印滿黑字的紙,下面墊了一塊深藍色的闆,另一手拿着簽字筆和紅色印台。
“進來吧。”
赫越說着,坐到了新拆的沙發上,整個人都陷進去一小塊。
維恩跟着他走進去,沒有坐到沙發上,反倒是直接跪在了他的腳邊,動作幹淨利落到連赫越都愣了一秒。
赫越總算是直起身:“什麼事?”
“主人說過,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之前冒犯的雌蟲也是,科維勒也是,這個道理被赫越反複強調了兩次。
“你們一個兩個的,也算是記得清楚,”赫越因此沒有叫他站起來,反倒是微微傾身,“說吧,什麼事?”
維恩将手裡的紙張遞到赫越面前:“求主人允許我入伍參軍。”
赫越将那張紙拿過來,小聲讀着上面加粗的字。
“引薦維恩以博士學位入伍,聘為文職少校,推薦人……”
右下角,略有些潦草的字迹依稀能夠辨認出科維勒英文名的形狀,名字上清晰地印着一個拇指印。
上次科維勒答應下去的話,倒是說一不二。
“科維勒上校沒說什麼嗎?”赫越問道。
“隻要主人簽字就可以了,”維恩的手緊緊攥着那隻簽字筆,“上校說這是正當程序,引薦人和雄主簽字就可以。”
赫越略顯詫異地挑眉:“還以為他會好好講述一下争取這個職位的不易,好在你這裡賣個大人情呢。”
“沒有,上校把模版發給我填好,就直接簽字了。”
若是這樣,上校把軍隊的規矩看得比他想象的還要重啊。
赫越想着,将墊在紙張下面的深藍色硬殼拿出來看。
那是維恩的博士學位證,上面寫的是,醫學博士,藥劑學方向。
“藥劑學?”赫越疑惑出聲,“我還以為以你體格的天生優勢,會去選機甲或者槍械之類的。”
維恩露/出一個笑,說道:“選藥劑學也是因為……帝國研究所在研究一款能夠提高雄蟲培育卵生存率的藥劑,我想,如果我也能參與研究的話,主人一定會早一點醒來。”
從出生開始,維恩的每一個重大抉擇,甚至每一個行為、每一個想法,都緊緊圍繞着赫越。他就像尋着一個指向标,用自己人生的每一步來靠近這個指标。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繼續待在研究所,而要去軍隊?”
赫越實在想不出來,這個決定又怎麼能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