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夢想的怪物,無論染上多少污垢……
仍是如此绮麗。
“金城同學,你知道……”
“我知道啊。”
——所以我喜歡你。
她那樣艱澀、卻又拼命執拗着什麼,仿佛都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卻被他無所謂般打斷。
理所當然的輕漫,卻又亮烈無比的少年聲線,仿佛要脅迫着她一起與某種宿命就此刀刃相向。
“他們遊的再開心,泳姿再好看也沒有用,最後赢的一定是我,我隻要碾壓的優勝。”
就是刻意用她的說法重複一般,他低低哼笑。
“嘛,剛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你别哭……煩人。”
——這樣簡直太不像你了啊。
他所見證過的那個慈光寺見遙,強大,美麗,絕對的勝者姿态,比他還先要孤身行走在那條路上。
“我沒哭……沒掉眼淚。”
慈光寺見遙擦了一下确實并不存在的淚,聲音也不免在情緒的變動下有些軟糯起來。她自認也算從來都不會哭的人,可唯獨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
金城楓似是覺得好笑的回道,“好。”
然後繼續說道……
“等着吧,我又要去赢了。”
慈光寺見遙的心髒在他最後這輕松一聲中刹那震徹,叫嚣着……為什麼她現在不能跟從前一樣呢?
想要立刻、馬上,再與他站回一方——
她也想要像那樣對他說,她要去赢了。
圖書室裡,她挂下電話後再次動起筆。
慈光寺見遙原本就趁着午休在提前補缺課時需要上交的學習報告……因為,反正總是會需要的。
……
下午,全日競泳資格賽繼續進行。
金城楓剩餘的兩場比賽在下午的時間安排可比上午強多了,都留出了充足的緩沖時間。
兩百米個人混合泳。
金城楓之前就知道他與桐島夏也是一組。
去年金城楓高一的時候,桐島夏也在京都的湊風館高中讀高三,全國大賽個混其中一項的冠軍就是被他所摘得,而金城楓當時隻不過拿了個季軍而已。所以對他來說,桐島夏也不僅是桐島郁彌的哥哥,同時也是他在個混項目上真正的強敵。
桐島夏也在選手進入通道處抛硬币。
棕發的青年,有一雙讓人感慨不愧跟桐島郁彌是兄弟的但相比之下卻還是顯得更凝練的潤紅眸。
這硬币是他高二還在美國比賽時從一名外國選手那裡獲得的紀念币,因為上面刻着“勝利女神”,所以作為運動員的他很是喜歡,就一直放在錢包裡,還當成了護身符一樣的存在。
那硬币抛出去,又掉回他手裡。
終于有一次掉到地上,被金城楓撿起。
桐島夏也心中頓覺不妙,并不怎麼想跟金城楓扯上什麼需要說話的關系。因為他對金城楓的印象實在很差,不僅說話沒禮貌,關鍵還總找他弟弟的茬。
可金城楓卻隻是撿起硬币後看着那上面的圖案挑了下眉,便利落地将硬币一把抛回給他。
然後,明金色眼眸中神情也異常輕漫……
竟罕見地隻說了一句與他弟弟毫不相幹的話。
“可惜勝利女神今天隻會對我微笑。”
周圍人見怪不怪,習慣了金城楓那張狂的風格。
唯獨桐島夏也卻是嘴角微抽,有些不适應。
不是,才半年不見……
這家夥就已經狂得幼稚成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