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雁卿有些奇怪,但還是先吩咐了弟子去請人後才問,“不是說要等收徒之後再見他們麼?”
容兮越随便找了個理由,“方才在台下看見了,就順便見見。”
蘇雁卿先前的注意力都在容兮越和柳峰主身上,經過提醒,才隐約想起似乎在台下見到過那兩個妖族的身影。
但他們門派的事,那兩個妖族來幹什麼,難不成還真是來看比賽的?
不待蘇雁卿多想,容兮越轉移話題道:“師兄,今天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你是說柳峰主?”
蘇雁卿擺了擺手,“這算什麼麻煩,再說今日之事本就是他先不安好心,你若真不吭氣地讓他欺負了,我才要生氣呢。”
容兮越道:“師兄不覺得我過分就好。”
“這哪叫過分,就該讓他吃吃虧,好長長教訓。”
蘇雁卿說着哼了一聲,語氣滿是不屑,“一把年紀了倚老賣老,不知羞。”
聽蘇雁卿話中流露出對柳峰主的不滿,容兮越好奇問,“師兄以前和柳峰主有過過節?”
“除了上次議事廳之外,也沒有吧。”
蘇雁卿想着,搖了搖頭道:“我看他就是太閑了,才有空琢磨這些有的沒的。”
談話間,被派去找白郁二妖的弟子回來了,向二人禀報。
“沒找見人?”
聽到弟子的回話,蘇雁卿詫異問,“問過其他人了嗎?有沒有見過他們的?”
“沒有。”
弟子搖頭,“據說比賽結束後他們就走了,之後再往哪去就沒人知道了。”
好端端的人突然不見了,蘇雁卿有些不放心,正要吩咐派人去找,容兮越忽然起身,“不必找了。”
蘇雁卿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容兮越道:“他們大概在我那裡。”
蘇雁卿:“?”
容兮越沒再回答,起身朝外走去。
蘇雁卿連忙跟上。
兩人來到绛雲峰,很快在峰外看到了被困在禁制當中的二妖。
見到二妖竟然敢趁着容兮越不在擅闖绛雲峰,蘇雁卿大怒,“這兩個妖族怎麼回事。”
他說着就想下去把二妖揪出來,卻被容兮越攔住。
“沒事,就讓他們在裡面待着吧。”
說這話時,容兮越滿心愉悅。
方才弟子回來禀報說沒找見這兩個妖族時,容兮越便隐約察覺绛雲峰外圍的禁制似乎被人觸動。
容兮越順手引動禁制将人困住,回來一看,果然是這兩個小子。
依容兮越猜測,大概是這二妖昨天沒在附近找見慕千寒的蹤迹,今日又沒在比試場上找到人,猜到慕千寒可能躲到绛雲峰上了,想來碰碰運氣。
隻是而要大概沒想到連绛雲峰外圍都有禁制,就這麼被困在了裡面。
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容兮越再找借口把他們支開。
擅闖住所,容兮越關他們幾天都不為過。
幾句話安撫好盛怒的蘇雁卿,容兮越表明自己自有打算,便沒再多留對方。
送完蘇雁卿離開,容兮越心情甚好地在禁制外多加固了幾層,确保以這兩人的修為絕對無法逃脫後,施施然回了峰頂。
慕千寒還在修煉,似乎從昨晚就沒挪動過地方。容兮越過去看了一眼,沒多打擾,也跟着回房休息。
他這邊悠哉悠哉,還被困在禁制裡的兩隻妖卻還尚未平靜。
墨麒在禁制裡轉了半天都找不見出口,終于洩氣地停了下來,“該死,怎麼就出不去了。”
一旁打坐的白郁早在觸動禁制時就放棄了憑自己找到出口的想法,見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就說不要擅闖,你偏要來。”
“不是看他跟掌門出去了麼。”
墨麒神色讪讪,見白郁神色冷淡,又不服氣地嘟囔道:“你要是真不願意,幹嘛還要答應跟着我過來。”
白郁閉着眼不想理他,墨麒一根腦筋地要過來這邊找,他即便不跟着,等墨麒被發現了他也是同夥。跟着過來,說不定遇上什麼狀況還能勸上一勸。
原本二人說好,隻在外圍看看有沒有慕千寒活動的痕迹的。
誰知容兮越的防備心這麼重,竟然連住所外圍也布下了這般高強度的禁制,害得二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困在了裡面。
到這一步,再去計較是誰的錯處已經沒必要了。
墨麒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自顧自地發洩了一會兒後,便整個頹喪下來。
坐了一會兒,墨麒又忍不住跟白郁搭話,“你說我們要過多久才會被放出去?”
白郁不想說話。
墨麒戳他,“問你呢?”
白郁不耐煩了,睜開眼道:“你就這般肯定我們還能被放出去?”
“為什麼不放?”
墨麒下意識回完,恍然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瞪大眼睛,“你說他會把我們一直困在這裡?”
白郁冷冷道:“若隻是困着我們倒好了。”
還能有更重的處罰?
墨麒腦中閃過幾個可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喃喃道:“不可能吧……”
“有何不可。”
白郁冷笑,“我們此番是擅闖,就算他當真私下處置了我們,殿下那邊也說不了什麼。”
墨麒不太願意相信他說的話,試圖掙紮,“但我們的家族都追随殿下已久,殿下應該不至于……”
“你莫要忘了,此番是殿下有求于他。更何況……”
白郁說着,忽而擡眼看向他,語氣平靜,“我們都并不是家中獨子。”
這句話戳到了墨麒心底,少年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片刻後,少年一言不發地坐在地上,目光直直地望向虛空某處,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白郁收回目光,微微垂眸,也不再開口。
他并不是在危言聳聽,事實上,白郁的内心遠比他表面上表現出的更沉重。
昨天将附近搜了個遍卻沒能找到那個被他察覺到氣息的半妖的蹤迹時,白郁便猜測對方可能是躲到了绛雲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