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仁瞟向另一個牆角縮着的程拓,問:“你不去補兩腳?”
程拓搖頭:“不了,有辱斯文。”
呵!好個斯文人。
畢仁見母女二人已經打的沒力氣了,她适時開口阻擋這場鬧劇。
“行了,多大點事兒,何必這麼羞辱人。”
程母:這事兒要放你身上呢?
哦對,畢氏這女人已經遭過一回了。想到這,她的心裡竟然稍稍有了些許平衡。
直到現在,他們仍然認為那天畢仁被帶走是遭遇了不堪。
畢仁也懶得解釋,這對她來說并不是能被人拿來攻讦道德的手段。
這種事情,隻要當事人覺得無關緊要,其他人再哔哔也不過是一群蒼蠅湊在一起嗡嗡嗡,屎都被它們咽回了肚裡。
畢仁也不廢話,甩出了一枚短刀,正是不久之前何大用來撥門栓的那一把。
短刀速度極快,似有銀光劃過,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畢仁:“那麼現在,你們可以動手了。”
其他五人:什麼意思?不是已經打過了嗎?
啧!真是天真。
“你們把他二人傷成這個樣子,信不信明天都不一定能走出這個村子。”
程母:“不是還有你和官爺們嗎?”
畢仁:“鬧了這麼久,你猜為什麼沒有人來?”
程家三人一琢磨就明白了,意思是官差們也出了差池。
畢仁:“天一亮何家人就會知道你們幹的好事,也許全村都會知道。進村的時候你們不是打聽過了,這裡半個村子的人都姓何。”
畢仁話語輕描淡寫,但任誰都聽出了其中兇險。
除了何家兄弟。他二人原本佝偻抽搐的背脊突然挺直了幾分:對呀!等爹娘發現他們不就獲救了嗎!
到時候看他們要怎麼折磨這三個不知死活的瘋女人。
也許是他們憎恨眼神過于強烈,程家三口齊齊一個哆嗦。
程母聲音有些顫抖:“那,那你說怎麼辦?”
畢仁:“當然是在死之前把該報的仇都報了啊。不然呢?”
系統:“宿主,我覺得你很有當反派的特質。”
畢仁:“那還不是要感謝你,我的狗币系統。”
任務主線不明确,就一句“好好活着”。
畢仁覺得自己都這樣開局了,當然要随心所欲的活,否則不是浪費了這次機會。再怎麼不靠譜,也比末世殺喪屍強的多。
程聞音顫顫巍巍撿起地上的刀,又哆哆嗦嗦拿起它走向何家兄弟倆。
何大&何二:嗚嗚嗚,你不有過了啊!!
閉着眼睛一狠心,刀尖向下猛的一紮。
何大本能的閃躲,奈何他被綁着,能躲哪去。
身子一偏,刀尖剛好紮到胸口上。
左胸,力度不夠,沒有直接死,但鮮血飙射,噴了程聞音一臉。
原來壞人的血也是紅的。
程聞音是被溫熱的血呲到臉上才回過神來的。
看着自己的雙手她條件反射拔刀。
壓力使得心脈血往外直竄,噴灑的哪哪都是。
除了事先有準備的畢仁,其他人都不能幸免。
何二見兄長被捅,一直瘋狂扭動自己嗚嗚不停。也許是因為何大,也許是因為對自己即将到來命運的恐懼。
瘋狂扭動之下竟然真被他掙脫開了反綁的雙手,何二顧不得查看兄長死沒死透,第一時間就是往外跑。
也許因為裆下的疼痛,他第一下竟沒爬起來,慌忙之下左腳絆右腳,倒下時沾了一手的血。
他哥何大的血。
再爬起來,再逃。
這個屋子裡都是惡鬼!嗚嗚,太可怕了!他要找爹娘!
剛才畢仁已經闡明了厲害,怎還能讓他成功出逃?
程母上前一把從後面撲過去,奈何她力量不夠,一把就被何二甩開。
誰能抵得過一個壯年男子的求生欲?
隻能是另一個男人。
程母恨聲道:“老大!你還在等什麼!”
“他如果出去了我們都得死!”
程拓仿佛是被“都得死”三個字刺激,也上前幫忙。
三對一的生死局,毫無懸念。
......
看着被紮成篩子的何二,畢仁心中感歎:還不如何大呢,好歹看着過得去。
東廂房卧室,小小一方天地,盡是血色。
看似冷漠旁觀卻随時準備出手的畢仁。
覺得受到了侵害而痛下殺手的程家母女。
為了自保而被迫動手的程拓。
施暴未成卻被反殺的何家兄弟。
一屋六人,死二人,劊子手三人,還有一個......畢仁。
滿屋狼藉,血染東廂。
連系統都感歎:“人性,太過于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