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噔噔噔地跑過去,看着出現在自己家還稱是朋友的太宰治,滿臉都是笑意說道:“你怎麼來了?”語氣裡盡是歡迎。
太宰治瞧着他臉上發自内心的歡迎自己的笑容,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突然覺得自己這莫名的舉動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可能他想要看到的就是他燦爛的笑容。
所以在完成任務後,又恰好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就過來了。
奈奈跟在身後,看着沢田綱吉腳上還穿着一隻鞋,笑道:“阿綱,你鞋還沒脫呢。”
沢田綱吉低下頭也瞧見了,連忙跑到門口,換下鞋,又重新去到太宰治面前,樂呵呵看他。
一點也看不出幾分鐘前他那沮喪的模樣。
奈奈瞧他那麼激動,收斂起眼裡的擔心,知道他沒事,繼續去廚房準備豐盛晚飯了。而且這是沢田綱吉第一次有朋友上門,她更要好好招待一番。
奈奈一進廚房,沢田綱吉拉起太宰治的胳膊就要去樓上。
才一動手,發現自己拉的是他那天受傷的手,立刻松開,皺着眉說:“沒事吧。”
雖然他解了繃帶,但傷不一定有好全。
太宰治做出平常不會做的舉動,手微微擡高些,開口:“疼。”眼神注視他,想看他怎麼做。
沢田綱吉瞬間着急了,“我帶你去醫院瞧瞧,别傷到你哪了。”
看着他臉上急切的表情,太宰治雖不理解,卻得到了他想要的反應,放下手正準備說話。
一直在一旁的江戶川亂步開了口:“他騙你呢。”
沢田綱吉一怔,看向江戶川亂步,“他才沒有。”
“他就有。”江戶川亂步頭微微昂起,“他根本不在意疼不疼。剛剛那樣說,也隻是為了看你的反應。而你的反應也讓他感到愉悅。”
“你說他不在意,但不代表他不疼。他哪裡騙我了?”
太宰治幽深的目光放在江戶川亂步身上。
“就是騙你的。”
沢田綱吉不跟他辯解,畢竟他們的重點不一樣,他隻看着太宰治,“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太宰治答完,接着開口:“他剛剛說得沒錯。”
沢田綱吉反應慢了些明白他的意思,問道:“所以你不疼?”
“疼。”
“那就行了。”
江戶川亂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他們耳中說了句:“笨蛋。”
沢田綱吉瞥他一眼,知道他不能理解這些平常事,也沒打算強求他了解。
再次看着太宰治,“你要跟我去樓上嗎?”
“做什麼?”
沢田綱吉被問住了,幾秒後試探開口:“玩?”
太宰治似笑非笑瞅他。
沢田綱吉趕忙改口,“咱們還是在樓下吧,今天是我生日,咱們一會兒吃蛋糕。”
随即屋内一陣安靜,沢田綱吉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找什麼話題。
他眼睛骨碌碌轉着,突然一亮,對着江戶川亂步問:“福澤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江戶川亂步癱在沙發上,語氣中多了幾分抱怨,“不知道。”說着還踢了踢腳,似乎很不滿意現在還沒來接他的福澤谕吉。
“這樣啊……”沢田綱吉有些失望。
“你是要把他丢到福澤先生那裡嗎?我不允許。”
沢田綱吉眼神閃爍了下,開口:“你亂說什麼呢。”
江戶川亂步看他幾眼,“你心虛了。我說對了。”
沢田綱吉不理他,看向太宰治,開口:“我的生日蛋糕是草莓味的,你肯定喜歡。”
太宰治思索草莓味是什麼味?他為什麼肯定自己喜歡?
一頓豐盛的奈奈牌大餐好了。
沢田綱吉拉太宰治坐下,殷勤的給他拿筷子,同時嘴上說着:“等吃完飯再吃蛋糕。”
太宰治瞅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家庭餐,又轉過頭瞧着笑得溫柔的奈奈,最後看着沢田綱吉。
他一連串的舉動,隻被江戶川亂步一人看在眼裡。江戶川亂步瞧了瞧沢田綱吉,心想他打算打溫柔戰,讓對方自動投降。
沢田綱吉見太宰治不動筷子,給他夾了自己最愛吃的炸豬排,“你嘗嘗,媽媽做得可好吃了。比外面做的還要好吃。”頓了頓,又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不過偷吃外面的,也别有一番滋味。”說着他自己就笑了,帶着少年獨有的稚氣與頑皮。
太宰治看着精神十分好的他,沒說什麼的拿起筷子慢慢吃着。
一頓飯結束,沢田綱吉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他有些太開心,一時間吃撐了。
但沒關系,他還是能塞下蛋糕的。
奈奈這時也為他端上蛋糕,上面插着已經點燃的蠟燭。
關上燈,燭光微微搖曳。
奈奈更顯溫柔的聲音響起:“阿綱,許願吧。”
沢田綱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緊閉。
過了近一分鐘,他才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奈奈打開燈,屋裡亮了。
“阿綱今年有許多願望呢。希望都會實現。”
沢田綱吉重重的“嗯嗯”了兩聲,他的願望一定都會實現的。
開吃蛋糕。本該是壽星吃最多的沢田綱吉,卻把最大的一塊給了太宰治,眼帶催促:“太宰,你快吃吃看。”
太宰治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送入口中。
剛到他口中一秒,沢田綱吉就急不可耐的問着:“怎麼樣?好不好吃?你喜不喜歡?”
“不喜歡,有點酸,不甜。”聽到這話的沢田綱吉無奈看一眼江戶川亂步。
又繼續盯着太宰治,等他的評價。
太宰治品嘗着嘴裡的蛋糕,過了幾秒開口:“不好吃……也不難吃。”
沢田綱吉笑容僵在臉上,見他把目光放自己臉上,低下頭躲避他的視線。自己也嘗了嘗,他感覺确實不是很好吃。絕不是因為太宰治說不好吃,他才覺得不好吃的!
蛋糕也不吃了,他擡起頭臉上又挂上了笑容,說:“沒事,等之後嘗嘗其他的。”
随後他伸出一根手指觸碰了下自己餐盤上蛋糕的奶油,想抹在太宰治臉上,可瞅着他平靜的面容,手不由得拐個歪,抹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臉上。
“你在做什麼?”江戶川亂步不理解并覺得奇怪看他。
沢田綱吉讪笑兩下,解釋着:“我聽别人說過生日這樣玩很有意思。”所以想試試,并且試圖緩解一下這讓他壓抑的氛圍。
“這怎麼會好玩?”
沢田綱吉擦了擦手,低頭附和着:“确實不好玩。”
下一秒,一抹奶油到了他的臉上,他擡起頭看去,就瞧見太宰治手上的奶油。還沒等他說什麼,又一抹奶油被抹到了他臉的另一邊,這次是江戶川亂步抹的。
有些暗淡的眼睛因他們的舉動愈發明亮了,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剛剛的不開心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