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持續了一段時間,森鷗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沢田小友真有意思。”
沢田綱吉微微撇了撇嘴,他不認為自己有意思。
“請問還有事情嗎?”
森鷗外:“沢田小友,你覺得加入我們港口Mafia怎麼樣?”
“不怎麼樣”四個字在沢田綱吉心裡過了一遍,嘴上說着:“我還是個小學生。”六年級也是小學生,沒毛病。
在沢田綱吉想森鷗外還會怎麼說時,他突然開口:“太宰君,幫沢田小友解開手上的束縛。”
沢田綱吉目光不受控的看向背對着他的太宰治。
下一瞬,他與那深不見底的幽深眼睛對上了,看到那面對自己時不再帶有笑意的眼,有些難受。
好像他又回到當初第一次與太宰治見面,不對,是連第一次見面都不如。
他有些後悔了,他應該忍住,等到他們該見面的時候再見面。
太宰治一步一步走近他,在沢田綱吉以為他會在自己面前停下時,他卻走到了他身後,解開了束縛他雙手的手铐。
沢田綱吉感受到手腕處的一抹溫熱,那是剛剛太宰治觸碰到的地方。呆了幾秒,低下頭活動着有些僵硬的手。
屋内安靜了近半分鐘,沢田綱吉站起身,帶着發洩不了的不爽說:“我應該可以走了。”
森鷗外笑道:“當然可以。”把視線放到他身後的太宰治身上,“太宰君,把沢田小友送出去吧。”
沢田綱吉轉過身盯着太宰治。
太宰治像是不知道他的視線放在他身上一般,擡步向外走。
沢田綱吉默默跟上。
電梯裡,沢田綱吉偷瞄着太宰治,見他沒什麼反應,直接光明正大看了起來。
“你的胳膊怎麼了?”沢田綱吉還是沒忍住想要跟他說話的欲望,而且剛剛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他打着石膏吊着的胳膊。
話問出口,雖說心松快些,可馬上又變得忐忑,怕他不答,也怕他答,就很糾結。
時間一秒一秒過着,沢田綱吉的心都快緊張到停止跳動,才聽到那熟悉但多了些冷漠的聲音。
“受傷了。”
沢田綱吉沒過腦的繼續問:“怎麼受傷的?什麼時候會好?你有吃營養品嗎?你怎麼不小心些……”發覺自己越說越不像話,聲音逐漸降低,最後直接閉了嘴。
眼裡滿是沮喪,他并不想給他展示自己像是咄咄逼人的老媽子形象。
蔫蔫地說了句:“抱歉。”
太宰治聽着耳邊叽叽喳喳的聲音,并不覺得煩,反而心裡有些癢癢的。又瞧見他臉上豐富的表情,嘴唇微微勾起一個不會被察覺的弧度。
“你擔心我?”
沢田綱吉動了動耳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轉頭看了看,就聽他又“嗯?”了聲。
他連忙道:“嗯,我擔心。”似乎怕他不信,一雙大眼盛滿真誠看他,重重點頭:“是很擔心。”
太宰治望着那雙滿眼隻有自己的瞳眸,“為什麼?”
沢田綱吉因他的問話愣住了,擔心人哪裡還有為什麼。
固有的想法在他心裡升起,也正準備說出口時,又突然想起對太宰治而言,自己隻是陌生人。好像确實是要有原因。
他開始思索要怎麼說,就瞥見他正盯着自己,脫口而出道:“因為你長得好看。”說完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不是他想說出口的答案,雖然這是事實。
可說都說出口,又不可能收回,朝他讨好乖巧笑着。
厚着臉皮想:反正自己也沒說錯,太宰治确實好看。
太宰治瞧見他靈動的眉眼,笑了。
沢田綱吉見他露出笑容,不再是那副冷着臉,像是對世俗無所謂的面容。他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看起來傻乎乎的。
這時電梯到了,沢田綱吉卻不想走下去,自己才跟太宰治沒說幾句話,還想再跟他多待會兒。
他後知後覺開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不等他答,自己就先說着:“我叫沢田綱吉,你可以喊我綱吉,或者阿綱都行。”
“嗯,小屁孩。”
“不是小屁孩,是阿綱!”
太宰治并沒改口。
沢田綱吉噘着嘴看他,但最後還是随他了。其實他内心有些竊喜的,因為當初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是這麼喊自己的。
雖然他也不明白他們之間相差的歲數并不多。自己要是小屁孩的話,那他豈不是也是喽。
眼睛溜溜轉着,旁人一瞧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歪點子。
“你該走了。”
“啊?哦。”沢田綱吉還沒開心幾秒,就聽到他趕自己,心裡哼哼了幾聲,盡管再怎麼不想,還是下去了。
下了電梯,又趕忙轉過身想對太宰治說什麼,還沒等他考慮好,電梯門就關上了。
他隻能眼巴巴瞧着電梯上升的樓層越來越高。
在原地站了會兒,才拖着不舍得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