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你快說說。”江戶川亂步盤腿坐在沢田綱吉面前,催促着。
沢田綱吉瞧着他,莫名覺得自己不是在尋求幫助,反而是被看熱鬧。
自己是熱鬧,亂步是看熱鬧。
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已經告訴你了。”
“不詳細。”江戶川亂步皺着眉瞪他一眼,像個得不到好東西的貓貓一樣。
沢田綱吉隻得從頭到尾把事情的經過講一遍,也就幾句話。
聽完後的江戶川亂步眯起眼,就在沢田綱吉緊張之時,伸出手指指着他,“我知道了!”
沢田綱吉下意識道:“知道什麼了?”
“你是重生!”
“重生?”兩個字他都認識,可合在一起卻讓他不理解。
“你沒看過小說嗎?”江戶川亂步嫌棄看他一眼。
沢田綱吉搖搖頭,他沒看過。
“那你自己去了解。”
沢田綱吉:“你告訴我吧。你這麼聰明。”
“那當然了。”江戶川亂步得意的昂昂頭,“就是回到以前,重新過一遍。”
沢田綱吉懂了,可一個疑惑同時也浮現出來:“可是那個時候我好像才十四歲……”
“你是不是有想回到以前做的事情?”
“是。”沢田綱吉沒多猶豫就給了他回答,因為他确實有。
“那就是了。”
沢田綱吉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可瞧着他又開始玩玻璃珠,也不反駁。因為他不糾結這件事。
“亂步先生,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聽着這如同廢話般的答案,沢田綱吉有些欲哭無淚。他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情沒辦成,家裡多了個人。
好吧,自己這也不是什麼案子,亂步能說這麼多已經足夠了。
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吧。
沢田綱吉看了眼日曆,還剩不到十天,就是自己生日了。
看樣子,隻能在生日當天去認識太宰治。
翌日清晨,沢田綱吉剛來到樓下,就瞥見餐桌上擺着三副碗筷,微微一怔,嘴比腦快的問着:“媽媽,您怎麼準備三副碗筷?”
奈奈溫柔笑道:“還有亂步的。”
昨日的記憶緩緩在沢田綱吉腦海中浮現,他怎麼忘記亂步了。
這時身後的樓梯傳來腳步聲,沢田綱吉心虛了一瞬,轉過身面帶笑容,正要向亂步打招呼。
隻見亂步直接從他身邊走過,絲毫沒理會他的意思,反倒是乖巧對奈奈說話。
沢田綱吉擡到半空的手僵了幾秒,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尴尬,順勢摸了摸鼻子。接着若無其事去幫忙了。
吃過飯,沢田綱吉有些擔心的瞧着亂步,自己要去上學,他能好好待在家裡嗎?不會搗亂吧?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奈奈已經把他“趕”出家門了。
沢田綱吉望着關了的門,拽了拽書包的背帶,行吧,他相信他們能相處很好。
步伐中卻多了些沉重的走向學校。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放學鈴聲剛響,沢田綱吉第一個沖出班級,往家趕。
他怕亂步整什麼幺蛾子。
他沒注意,在他回家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人影。
到了家門口,沢田綱吉莫名感到緊張,總覺得自己會看到什麼讓他驚訝的事情。
幾秒後,沢田綱吉目瞪口呆的望着大變樣了的客廳。
溫馨的客廳此刻卻顯得有些淩亂,客廳裡的沙發也被挪開了,轉而代之的是幾個人偶,和一些五顔六色的玻璃珠。
他不自覺向前走了幾步,腳底似踩到了什麼硬東西,他擡起腳就看到一顆玻璃珠在他剛剛踩到的地方。
他彎下腰拾起那玻璃珠,再次無奈望向客廳。
“我回來了。”
“阿綱君,歡迎回來。”
奈奈聲音響起,可沢田綱吉卻沒看到她的身影,“媽媽?”同時發現亂步也不在。
“這兒呢。”躺在幾個人偶之中的奈奈擡了擡頭。
沢田綱吉快步上前,“媽媽,您在做什麼?”
奈奈笑道:“在跟亂步玩遊戲呢。”
沢田綱吉無語了幾秒,問:“亂步呢?”
“在屋裡。”奈奈回答完,又說着:“阿綱,亂步好聰明,我跟他玩遊戲,他都沒輸過,每次都能準确說出兇手是誰。”
望着她臉上開朗的笑容,沢田綱吉怔愣了幾秒,說道:“我也想玩,可以加我一個嗎?”
“可以,咱們二對一。”奈奈壓低聲音,卻也沒能掩蓋她語氣裡滿滿的笑容。
幾分鐘後,江戶川亂步出來,望着客廳裡的人偶,掃視一圈開口:“兇手是綱吉。”
躲在人偶下面,被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沢田綱吉聽到這句話,微微抖了下,卻沒出去。
奈奈從其他地方出來,“阿綱都還沒回來呢。兇手怎麼會是他。”
江戶川亂步:“人偶的高度不對,他的衣服沒藏好,那裡還有他的書包,滾落到門關的玻璃珠卻出現在這裡。”
“這些足以說明他回來了。更重要的一點,我聽見綱吉說‘我回來了’這幾個字。”
聽完他分析的一通後,沢田綱吉憋不住的從人偶下面出來,呼吸了新鮮空氣後,看過去,“就算我回來了,兇手也不一定是我吧。”
“就是你。”江戶川亂步用着笃定的語氣,“你指甲縫裡還有傷人的兇器。”
沢田綱吉低下頭瞧了眼,确實還有些被害人偶心髒處相同的紅色,是他剛剛沒擦幹淨。
奈奈誇贊着:“亂步,你真厲害。”
“我可是勢要當第一偵探,這些都是小兒科。”江戶川亂步絲毫不謙虛。
奈奈笑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稱贊了他幾句,跟他商量着:“今天就到這裡,我去準備晚飯,行嗎?”
“好。”亂步不客氣的點餐,“我想吃中午的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