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沢田綱吉趴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張紙,正在那認真撕着,嘴裡念叨着:“太宰在那裡,太宰不在那裡,太宰……”直到手中的紙隻剩下最後一小揪揪,話也停在了:“太宰在那裡……”他看着手中的一丢丢,很想強行再撕一片,可結果變了,事實不會變。
手中的紙輕飄飄落到了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紙屑,如同沢田綱吉的心情般凄涼。
沢田綱吉隻低落了一會兒,就重振旗鼓,打算下床把地上紙屑收拾一下,才一動,他的膝蓋處頓時向他表達不滿。
他重新躺回到床上,安詳閉上雙眼。
重振旗鼓的前提是,養好傷!
轉眼,兩天時間過去,沢田綱吉終于不用再像老婆婆走路時那麼慢了。
他拿出自己之前攢的所有零用錢,跟奈奈打完招呼,就向着貧民窟去。
路上買了一些面包餅幹之類的吃食。
他提着大大袋子,來到貧民窟上方,就發覺這裡有所變化。掃視一圈後發現最下方的房子不見了。
他眉頭一皺,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心中思考着,步伐卻沒停的去到小雨他們帶他去過的地方。
到了地方,他禮貌敲敲門,等了會兒沒聽到動靜,開口:“小雨,小花,你們在嗎?”
下一秒,門開了。
沢田綱吉剛揚起燦爛笑容,就瞧見他們一個個手中拿着的木棍,笑容瞬間收斂,“有人找你們麻煩?”
小雨放下手中木棍,把他先拽了進去,才說道:“沒有。”頓了頓,又補充句:“這些隻是以防萬一。”
确認他說的不是假話,沢田綱吉才帶上笑容,晃了晃手上的袋子,“我給你們帶來了一些好吃的。”
小雨卻冷着臉:“你怎麼又來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沢田綱吉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歡迎自己,所以一點也沒因為他的話生氣,反而笑盈盈說:“因為咱們是朋友,所以我來看你們是應該的。”說完不等他有反應,就招呼幾個更小的,讓他們自己挑想吃的。
幾個小的雖看到小雨黑臉,卻能感覺他心情不壞,也就沒客氣的挑了。
小雨不阻止,但也沒跟他們一樣挑。
沢田綱吉等幾個小的都挑完,把剩下的一系,直接塞進小雨懷裡,在他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先他一步開口:“從我那天離開後,這裡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見下面一些房屋都消失了。”
小雨也顧不上手中裝滿吃食的袋子,語速很快開口:“沒有。”
見他想都不想的就回答沒有,沢田綱吉察覺出有問題。
這時正啃着面包的小花斷斷續續說着:“有,都爆……”
“小花!”小雨嚴厲的看一眼小花。
小花被吓住了,開始止不住的打嗝,淚水也嘩啦啦往下流。
沢田綱吉趕忙抱着小花哄,哄了好一會兒,又讓她喝了幾口牛奶,才不再打嗝。
沢田綱吉這才有空看向闆着臉的小雨,輕聲道:“小花還小,有事你跟她好好說。”
“我知道。”小雨低聲回着,過了幾秒,他攥緊手中的袋子,飛快說了句:“那事不是我們該知道的。”說着眼裡閃過些許驚恐。
正好瞧見那驚恐眼神,沢田綱吉明白應該是發生什麼嚴重事情,才讓他如此。
盡管心裡好奇,但不再問,開始聊起其他輕松話題:“你們覺得哪個好吃,哥哥下次還給你們帶。”
小雨上下打量着他的身高,一字沒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沢田綱吉沒錯過他的打量,肩一聳,無奈道:“我以後會長高的。别看我現在矮,可我也才十si…二,12歲。”
“我13。”小雨默默說着。
沢田綱吉的心被凍住了,他成功被小雨打擊到了。他隻比自己大一歲,可個子比他高了不止一頭。
過了幾秒,與小雨對視一眼,蓦地倆人一同笑了。
其他孩子見他們笑,也一齊跟着笑。就連小花也笑了起來。要不是她那通紅的眼眶,一點也瞧不出她剛剛哭了。
悠閑了一上午,沢田綱吉還是悄咪咪從小雨那裡聽到了是什麼事情。
當知道發生的事情後,就有些擔心太宰治。雖然知道他會沒事,可受傷也是會疼啊。
一個小時後,沢田綱吉離開了,這次他說了上次同樣的話,小雨沒再說不讓他來,改口讓他來的時候小心些。
沢田綱吉笑得燦爛應着:“我會的。”
離開貧民窟後,沢田綱吉确定了方向走着,又坐上了電車,但不是回家。
不到半個小時,沢田綱吉站在了一個廢棄的火車通道處,他摸了摸口袋裡裝着的圓潤玩具,走進去了。
越往裡走越顯得黑,摸黑走了近半分鐘,才有昏黃的燈光為他指引方向。
走了會兒,一扇頗為古典的門出現在沢田綱吉眼前,他推門進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排排的座椅,他穿過那些座椅,到了最前面,瞧見左邊椅子上躺着一個睡着的少年。
他輕聲喊着:“亂步先生?”
他的聲音似乎沒傳到少年耳裡,少年還在那裡呼呼睡着。
沢田綱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輕輕晃了晃,清脆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下一秒,剛剛還呼呼睡的少年坐起,眼神直勾勾看着沢田綱吉手中的布袋,伸出手不客氣的向他要着:“給我。”
沢田綱吉輕笑下,把手中的布袋遞給了他。
拿到的瞬間,江戶川亂步就打開了抽繩,一顆顆圓潤的彈珠出現在他眼前。
他看了好久的彈珠,才擡頭對着沢田綱吉,“你是誰?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沢田綱吉微笑着說:“我是沢田綱吉,這裡是我以前偶然來過的地方。也在這裡認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