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試不知道,剛試就喊退。
“這麼簡單就放棄任務了,這不是你的作風啊。一次不成就再殺一次呗,十六個劍手不夠,讓總堂再派十六個過來。”送葬師話語不停。
執傘鬼卻一路沉默,又走了一裡地後才說道:“出發前,家主給了我命令。”
“什麼?”送葬師問道。
“一擊不成,退。”執傘鬼回道,“家主的意思是,這一趟差事是燙手的山芋。”
送葬師蘇昌河開口問道:“除了我們蘇家,還有人接?”
“謝家,謝三爺,我們出手是因為大家長的指派,如今既然有人願意來接,那就抛給他。”蘇暮雨說道。
“殺百裡洛陳啊,名揚天下的事情。”
“錯了,不是名揚天下。是成為天下人的靶子。”
三日之後。
龍安郡,東來客棧。
身為謝家魁首之一的謝三爺看着面前的那幾人,在心中默默盤算了起來。
那名店小二已經算是暗河的二品殺手,剩下堂内十六名謝家刀手則是三品,自己身邊這個中年漢子沉浸謝家斬魂刀法多年,已是一品好手,加上自己,原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可是就這個其貌不揚的廚子所展現的武力而言,剩下那些人怕也不好對付。
場中局面忽然有些微妙,卻被一人忽然打破。
“店小二,今日這店,可是要打烊?”
衆人一驚,全都望向聲音的源頭,卻見本應沒有人的窗邊坐了一位身着玄衣的女子,戴着一頂黑紗鬥笠,旁邊放這一柄玄金色劍,倘若眼尖的人發現,那劍還發着光呢。
“這聲音怎麼聽這有些耳熟。”坐着的年輕人喃喃自語道。
此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她的境界,不簡單,謝三爺眯了眯眼,沉聲問道:“一個女子就想攔暗河的單子?”
玄衣女子輕笑一聲,黑紗下的目光從謝三爺手中金背大砍刀漫不經心地掠過,随後定格在牆上挂着的菜單,素手微擡,指向了拿着兩柄細長的苗刀的店小二:“剛才聽店小二說是有一道生食猴腦的菜?”
“不知……”女子淡然的語氣微微一頓。
“有沒有一道叫殺雞儆猴的菜?”
此話一出,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寒光一閃,拿着苗刀的店小二驟然倒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手都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身邊的武器。
玄衣女子掃了一眼:“不過就是上了一道菜,諸位怕什麼?”
這叫菜?
堂堂暗河二品殺手,卻被一個女子頃刻間殺死,還是在暗河眼皮底下……
謝三爺旁邊的中年男子忽然揮出幾把刀器,向玄衣女子襲去。
“小心暗器!”一道急聲響起。
可那女子絲毫不慌,拿起桌案上的熱茶輕輕一飲。
所有人隻聽到“叮叮叮”的聲音,所有的暗器就像是砸到了一個巨大銅鐘上,都很快地摔落在了地上
帶着人皮面具的百裡東君一愣,驚道:“金剛不壞神通。”
無堅不摧、萬毒不侵、金剛不壞、至剛無敵,佛門至高武學,金剛不壞神通。
“你究竟是誰!”謝三爺皺着眉頭,寒聲問道。
“雲間自由在,微雲随風去。”
玄衣女子忽然起身甩了甩衣袖,掀下了鬥笠,微微含笑,望向衆人:“諸位好,在下南宮微雲。”
“是位儒雅又随和的俠客。”
鬥笠下的面容柔和而秀麗,眼中宛若秋水,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儒雅氣質。
人皮面具下的百裡東君眼睛一瞪,這場景似曾相識,不可置信的拍桌站起來:“小師姐!”
“你那兒學的這一套!”
祝微雲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絲狐狸的狡黠,一拂袖,望向那年輕人:“非也,非也。”
“在下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可不認識公子口中的小師姐。”
熟悉的空空語術,百裡東君一刻都為持不住想要裂開的面色,急忙摸了摸身上:“一定是雲哥給你慣了什麼迷魂藥,不然怎麼會在一個人的身上看見兩個人的身影。”
正在快馬加鞭趕去天啟城路上的葉鼎之忽然打了幾個噴嚏。
“也沒着涼啊,昭昭還特意囑咐我多穿兩件。”
百裡東君在衆人眼皮下從兜裡摸出來許多的瓶瓶罐罐。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奇了怪,阿娘臨行前拿給我的解藥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