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老爺子們是不是瘋了,這樣的單子也敢接?”身擢黑衣的年輕站在一處山邊上上,俯身望去,浩浩蕩蕩的一隊金吾衛護送着那架馬車急速地前行着。把玩着手中的那把小刀,眼神中滿是玩味。
“蘇暮雨。”
一陣風聲想起,遲遲無人回答,年輕人終于忍無可忍,無語的轉頭看旁邊的人,他的身邊是一個背着油紙傘的男子,男子容貌俊秀,目光凜冽。
“喂,蘇木頭,欸,我發現你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心啊,我們這次要殺的是百裡洛陳诶,那可是聞名天下的鎮西侯,就連老爺子當年都佩服的人。”
……
……
還是鴉雀無聲勝有聲。
年輕人收起小刀,眼睛微微一眯:“你難道就不激動?”
“你錯了。”背傘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打開看了一眼,“上面讓我們殺得不止百裡洛陳,還有蕭若風。”
年輕人笑了笑:“真是無趣。雖然你跟我是好兄弟,但是我跟你這樣的人合作,真的是“太沒意思了。”
“那你想好怎麼行動了嗎?”
“你這樣一說,不就代表你已經想好了。”背傘男子問道。
“蕭若風才是此行關鍵,我們先安排二十個蘇家殺手沖破馬陣,殺掉那些不堪一擊的金吾衛,然後我先去牽制住蕭若風,你直接去馬車那兒殺掉百裡洛陳,最後你我二人合力再殺掉蕭若風。”年輕右手一個翻轉,那柄匕首在手指間旋轉着,在自己喉前輕輕一劃,“簡單幹淨利落,半個時辰就能完事。”
“暗河近三十年來最大的一樁單子,在你口中怎麼這麼簡單。”背傘男子難得地輕笑了一下。
年輕人眯了眯眼睛:“殺人麼,不一向都這麼簡單嗎?”
“如果真這麼簡單,他能活到今日嗎?”背傘男子問道。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年輕人聳了聳肩。
蕭若風策馬行在最前面忽然一停,一把按住了腰間長劍,怒喝道:“全軍戒備!”
兩邊的樹林裡忽然傳來“沙沙”的聲音,十餘名穿着黑衣的劍客從其中一躍而出,沖入了人群之中,劍光冷然,有人瞬間負傷倒下,剩下的金吾衛則立刻揮刀相迎。
蕭若風似乎對這突然到來的襲擊并不驚訝,隻是仰起頭,看着迷霧之中,忽然出現的那個年輕人,微微俯身:“我聽過你們的名字。暗河。”
馬車之中,鎮西侯百裡洛陳看着那些金吾衛一個個手持雙刀,奮勇異常,不僅躲開了那些鬼魅的殺手劍,還整齊有序地将鎮西侯的馬車圍了起來,蘇家劍手很快就被逼退了出去,對着那鐵桶般的防禦并沒有太大的辦法,微微點頭:“蕭若風這家夥,果然早有準備。”
“這不是金吾衛!”送葬師皺眉道,“他在路上偷偷換人了。”
“對,他們是我蕭若風座下的,虎贲郎!”蕭若風一躍而起,手中昊阙劍銀光一閃,對着送葬師一劍劈下。
送葬師手輕輕一揮,一柄小刃硬生生地擋住了蕭若風的長劍。
“蘇暮雨,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可仔細想一下!”送葬師手中的小刃在昊阙劍身上猛地一劃,随後微微一俯身,左手一掌沖着蕭若風打了過去。
蕭若風點足一掠,随後高高躍起,長劍舉過頭頂,随後猛地一揮,從天而落。
劍氣剛猛,有睥睨天下之勢。
“好劍法。”執傘鬼忽然開口道。
“你還挺有閑心。”送葬師退到了他的身邊,背上已被汗水浸透,方才站的地方已然成了一個大坑。
執傘鬼猛地擡起頭,望了蕭若風一眼,眼神冰冷。
随後那把展開的傘忽然收了起來,執傘鬼足尖輕輕一點。
不好。蕭若風心中暗道一聲,急忙收劍,往後撤了一步。
然後執傘鬼就從他的身邊一躍而過,直沖馬車而去。
“殺氣近。”馬車之内,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猛地揚頭。
“其勢如何?”百裡洛陳半眯着眼睛問道。
“長虹貫日。”年輕人回道。
“哦?”
“卻隻一瞬之輝。”
“你去。”百裡洛陳睜開眼睛,望着那如同美玉一般的少年。
少年瞬間而動,拔劍而起,沖出馬車。
“放肆!”馬車之外,如玉少年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喝。
雙劍相撞。
少年跌回馬車之内,嘴角有血絲沁出。
一切發生,不過十個彈指。
執傘的殺手猛地回撤,比起來時速度還要更快上幾分,一路退到了百丈開外。
“如何?”送葬師問道。
“退!”執傘殺手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行去。
幾裡之外,兩名殺手并肩而行,朝着與這一隊人馬截然相反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