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小沙彌困惑道。
“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乾東城門。
一輛馬車趕了出來,葉鼎之帶着鬥笠停住行走的馬車,輕靠着柱子問道:“昭昭,我們是去看南訣的烈風之海,還是北蠻的大草原,又或者是三十二佛國?”
“南訣……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久到我已經離開洛溪山已經一年了啊。”馬車内的祝微雲低聲喃喃道。
“不久的,那是我們的家,想何時回家就何時回家。”葉鼎之笑了笑,低聲道。
“是啊,我們的家。”祝微雲将車簾掀開,笑語盈盈地沖葉鼎之道。
“雲哥,我們回家吧。”
“好,回家咯!”
葉鼎之輕甩鞭子,馬車就此徐徐離去。
城牆上站着兩位人,就這樣目視馬車遠去。
“父親,葉羽将軍的兒子是個好兒郎。”百裡成風沉聲道。
“東君先前告訴我葉雲來了,我倒想見見他,可惜,這孩子不願意給我們添麻煩,怕我們見了面,有人會傳到天啟城那位的耳朵裡。”百裡洛陳輕歎道。
“東君呢?怎麼沒有來送送他們。”百裡洛陳看了許久都沒有看見百裡東君,詢問旁邊的百裡成風。
“喝多了倒在樹下的。”百裡成風無奈道。
“這小子。”百裡洛陳不由得搖頭,望着早已沒有馬車的影迹,“這樣也挺好,沒有告别,永遠會有再見之時。”
“父親,那棵枯樹忽然活了會不會……”百裡成風有些猶豫皺眉道。
“還有那位姑娘……”
百裡洛陳自然知道他顧慮什麼,朗聲長笑:“成風啊,不會的,她若是想複仇,早就跑來殺我了,可她沒有,我想她所希望的,與我們希望的是一樣的。”
“至于那棵樹,活了就活了,何必在意怎麼活的。”百裡洛陳揮揮手向城下走去。
小院。
靠着大樹沉睡的百裡東君被一聲瓷器摔落的悶響聲吵醒,眼睛微微睜開,還有些神志不清,輕微搖頭,發現周圍隻有他一人一琴。
“師姐,雲哥?”
無人回答他。
“人呢?”百裡東君起身疑惑道。
“東君,不用找了,人已經走了。”百裡洛陳走進去。
“走了?”百裡東君有些落寞,“怎麼不告個别。”
百裡洛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不是生離死别,山水有相逢,總有一天會再見的。”
“枯樹逢春……”百裡洛陳摸了摸那棵大樹,郎聲道,“東君,既然它已經複蘇了,就得好好照顧它。”
“會的。”百裡東君笑了笑。
一個老和尚,穿着破袈裟,一個小沙彌,背着個小行囊。
“師父,我們要做的是什麼事啊?為什麼還沒有做啊?”小沙彌憋了許久說出了這個困惑。
“不急不急,相煎何太急。”老和尚笑道。
小沙彌扭過頭:“這都走多少日,不是樹就是草,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快了,快了。”老和尚臉上笑眯眯回答他。
快什麼也不說,小沙彌氣沖沖地向前走去。
兩人走過一條河,跨過一座山,小沙彌終于忍不住開口嚷着要好好休息一下,老和尚這一次倒也沒逼他,就在那裡停了下來。
山下停在一輛馬車,馬車旁邊有一個搭了簡約的火堆,有兩個人坐在哪裡。
小沙彌有些驚訝:“師父,有人耶!”
老和尚示意輕呼了一聲佛号:“阿彌陀佛。”
“兩位施主,可方便載我們以後一程?”
小沙彌愣了愣:“師父你沒和我們的要和他們坐馬車同行啊。”
“你别說話。”老和尚眯眼一笑,一把按住了小沙彌的腦袋。
“不知大師前往何地?”祝微雲起身行禮,望着老和尚 。
老和尚笑了笑:“姑蘇城城外有座寒水寺。”
“我們此行前往的地方是南訣,怕是與大師不同路。”
葉鼎之站了起來,往前走去,抱拳道:“不知道大師是?”
“我師父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小沙彌叉着腰,兩眼驕傲道,“法号——忘憂,聽說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