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位忘憂大師在江湖上十分有名,據說佛道精深,能觀想過去未來。
祝微雲和葉鼎之對視一眼,神色中帶了幾分尊重,抱拳道。
“南宮微雲。”
“葉鼎之。”
“老衲知道你們是誰。”忘憂大師笑眯眯地說完後忽然踏出一步,瞬間就來到了祝微雲的身後,身法之快,一掌揮下。
”葉鼎之眼神中閃出一道紫光,猛地轉身,将她護在身後,手上銀光一閃,直逼忘憂大師而去。
忘憂大師分毫未動,任由那飛箭從鬓角邊擦過,一箭射穿了一片落葉,釘在了身後的大樹上。
忘憂大師心中一動,暗道:果然如此。
他點了點頭,輕呼佛号:“阿彌陀佛,吓死我了。”
“雲哥!”一道擔憂的喊聲傳進葉鼎之的耳邊,眼中的紫色漸漸退去,重新變得澄明起來,他長呼了一口氣,将手中的劍插回劍鞘,警惕的看着兩人。
在旁站着的小沙彌原地一頓,身上氣勢忽起,那小小的拳頭往前一推,正指葉鼎之,那一拳被一股無形屏障輕輕抵擋住。
小沙彌看着打不過連忙躲到忘憂大師背後:“師父,她太厲害了,我打不過她。”
雖然隻是略有些雛形了,但是祝微雲卻一眼看出了那是佛家第一外門武學——《金剛伏魔神通》。
她微微眯起眼睛:“這是何意?”
忘憂大師搖頭苦笑:“南宮施主,老衲想驗證一件事。”
“什麼事情需要傷人來驗證。”葉鼎之面色沉沉,護着祝微雲向馬車走去。
“雲哥,無礙。”祝微雲拉着葉鼎之停下,轉身對忘憂大師說道,“大師,我們此行去的是南訣,與您要去的姑蘇寒水寺不同路,還望大師另尋有緣人。”
“南宮施主莫急。”忘憂禅師踏出一步,瞬間就來到了葉鼎之的身後,身法之快。
祝微雲握住腰間的碎玉猛地揮出去,隻見那忘憂禅師的身法極其詭異,腳下步伐若雨點踏出,身子總能以奇怪的方向扭曲,将祝微雲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完美地躲開了。但他隻是躲,卻一直沒有反擊,臉色依然帶着和善的笑容:“南宮施主,你可聽說過心魔?”
祝微雲臉上的溫和消失的幹幹淨淨,聲音沒有半點溫度:“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衲說的并不是你,而是葉施主,我觀葉施主所練的劍法是魔仙劍,心魔早已種下,葉施主如今心中堅定的原因是一心有所求。”忘憂大師注視着祝微雲,沉思道,“但若是心中所求之人被破,魔道侵蝕,萬劫不複。”
忘憂大師退後一步,垂首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葉施主的心魔是你啊。”
忘憂大師的聲音如同一道尖刀刺入她的耳中,眼神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雲哥的心魔是…我?”
祝微雲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溫度覆蓋她的雙耳,耳邊傳來安撫的聲音:“昭昭乖,别聽他胡說。”
“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心魔。”
“而是我的心上人。”
“是我的娘子。”
是啊,我們已經……成親了。
祝微雲聽到這裡,眼眶一紅,撫摸着他的臉。
“我的雲哥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好到讓我這一生都不願離開你,又怎麼可能因為我而毀了你。”
“昭昭,我不在乎心魔的。”
“我在乎,我不要成為你的心魔,我不要你因為我而變成世人所說的壞人,我要你這一生都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要像月亮一樣永恒存在,要像太陽一樣日日升起。
忘憂大師看着這一幕,雙手合十,又呼一聲佛号:“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與老衲同行吧。”
“姑蘇城是座好城,寒水寺也是座好寺,不妨去感受一下。”忘憂大師說道。
祝微雲神色中多了幾分尊重,問道:“大師,我們未相識,您為何要幫我們?”
“佛家之人不就是應該普度世人嗎?老衲見到兩位施主,有難,老衲便需要幫忙,這又需要什麼理由呢?”忘憂大師回道。
“大師,要多久時間?”葉鼎之問道。
“最多兩年。”忘憂禅師回道。
“兩年之後,我的魔仙劍便不再會有反噬?”葉鼎之又問道。
忘憂禅師輕輕搖頭:“不僅不會反噬,還能更進一個境界。”
“好!”葉鼎之點了點頭,側身在馬車旁邊,抱拳道:“忘憂大師,請。”
忘憂禅師拉着小沙彌上馬車,馬車上坐着的小沙彌終于找到機會開口說話了:“師父師父,原來你真的很厲害啊!那師父你能不能憑空變出一個糖葫蘆來嗎?”
“不能。”忘憂大師有些頭疼。
小沙彌皺了皺眉:“那師父你能教我其他功夫嗎?”
忘憂大師沒有回答,隻是反問道:“你的金剛伏魔神通練得很好了嗎?”
“師父,我們為什麼要幫他們啊?”
“師父方才不是說了,出家人度世人,見到了所以就要幫。”
“師父我想吃糖葫蘆,你幫幫我……”
“…………”
“出家人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