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樂正浮用靈力将匕首抵在了謝免的脖頸處,謝免稍稍一動便見了血。
若不是謝免如今是一個普通人身體,并換了樣貌,謝免真懷疑樂正浮是因為得知他如今不會接觸靈力,才特地将藏于枕下的匕首用靈力拿來威脅他。
但凡抵在他脖頸的是靈力所化的匕首,他也不至于見血。
樂正浮見謝免老實了後,直接設下結界,看向一臉輕松的陸由堯,冷聲道:“你一個妖族之人怎會有身在鬼族的如竹之物?這陶埙是我當初親自帶如竹所尋到的靈器,也是他的本命靈器。”
樂正浮二弟子名叫樂正筠,字如竹。
衆所周知,修仙者的本命靈器死那修仙者變死,但若是修仙者死去,本命靈器隻會陷入沉睡,亦或者被封印。
剛想着事情解決完,自己便一身輕松的陸由堯被樂正浮這般問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撐着有些被吓軟的身子起身:“我一個妖族怎麼就不能有他的靈器了?若不是我偶然遇到逃出來的他,你如今還不回得知此事呢!再說了,鬼族又不是什麼不能進的地方,我去一去怎麼了?”
不是說從未出過鳥族與薄霁嗎?
謝免神色微變,有些複雜的看向陸由堯,他可記得鬼族離薄霁不近,而鬼族的确不是尋常人能進的,包括陸由堯這種小妖。
鬼族與其他幾族皆不同,興許是鬼氣森森的緣故,若是沒有什麼強大靈力的絕對不可輕易進入鬼族,否則他身上的陽氣便會被吞噬,徹底成為鬼族的人。
就陸由堯這身子闆,除非是有厲害的鳥族前輩帶着,别說從鬼族出來,就是呆上一兩個時辰都是一個問題。
樂正浮眉頭微皺,又看向謝免:“那他的到來也是偶然?”
陸由堯與樂正筠是偶然他還能信,但謝免這很明顯就是在偷聽,他也不至于傻到如今都人贓俱獲了,連偶然這種說辭就信的地步。
“對啊,為什麼謝……為什麼你也在這兒?!”陸由堯看向謝免,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若不是如今被困在結界指不定會上前對謝免拳打腳踢。
撇清關系的速度還挺快。
謝免在暗處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擔心陸由堯吃虧他絕不會來此,更不想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誰知如今被群攻的卻會是他自己,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謝免在心中思緒了片刻,最後道:“我跟着那刺客來的,本想這為何滿康為何會溜進其他人,誰知剛好看見他對你們動手。”
樂正浮不為所動:“那你如何解釋,你在這頭,他卻在那頭?”
這……
“這不是跟丢了嗎?我剛到就發生這種事情了。”他也隻好盡量的蹲下身降低自己的存在,他也不想出現如今這幅場景。
謝免這人總是會在不重要的時候趕不上,最重要的時候偏偏趕上,這體質着實讓人頭疼。
“滿嘴謊言。”倘若真這般巧合,那為何謝免又會順勢答應住進滿康?
感覺到脖頸處的匕首有往自己偏來之意,謝免微微的往後一躲,卻突然感覺到另一邊的肩上一重,制止了他的動作。
随後,耳畔便響起了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别傷了他,刺客我已經解決,方才如今隻是我們四人之間的事情 ”
此話一落,謝免便看見匕首重新回到了樂正浮的手中,而樂正浮面上的寒意也因為仇辭的回來而化去,甚至還增添了幾分溫和。
翌日,樂正浮進入了樂正慶所在的院子,不久便傳出了一陣争吵的聲音,最終還是以樂正浮下令禁足樂正慶為終。
而且,樂正浮此後還特地去找了那個新的小師妹,并對其進行了靈力檢查,發覺小師妹身上的靈力空缺嚴重,之後又給滿康的所有人都做了。
等到事情結束已是日落,從花鶴口中得知這事時,謝免與陸由堯兩人罕見的沉默讓花鶴不解:“老大,小陸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這家主才回來就把前家主給禁足,甚至讓所有的弟子都檢測靈力,怎麼都感覺是要發生大事。”
陸由堯趴在石桌上,面色平靜道:“不覺得,滿康有這樣一位家主挺好的,否則很多事情都無法解決,隻會越來越糟。”
若不是昨夜樂正浮嚴令他們二人保密,他絕對會在花鶴說完今日的事情後跟花鶴一起說,而不是像如今隻能憋着,好難受。
聽着陸由堯這話,謝免想起昨夜被威脅不能說出去後,陸由堯同他回院子時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如今有點想想,但還是鎮定的開口:“是啊,前家主肯定後悔死了,自己之前的大弟子自己把自己囚禁了,還真是從未見過這種事情。”
樂正浮是當初那輩弟子中較為出衆的,主要是容貌出衆,還是出了名木頭,不解風情雲雲。就如今這場面,别說樂正慶那老頭了,就當初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會想到。
想到這,謝免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去找一下樂正浮,他真想問問就如今這情況他們三個是哪也不能去的嗎?
“也是,我該去弈閣了,今夜棋聖讓我去弈閣喝茶,說是同他說說庚相公。”說着,花鶴便起了身,回房收拾了一番後離開。
見花鶴離去,謝免也起身,看了眼還在裝死的陸由堯提醒他記得别睡死在這後,便走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