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了昨夜的前提,今夜謝免去尋樂正浮都不用拉人問路,直接照着昨夜的路走就是,如今才剛到戌時,路上卻不如昨夜這時的人多,隻能偶爾看見一兩個弟子。
謝免熟練的拐進樂正浮所居的院子,剛一踏進去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荷香。
樂正浮不愛花,但仇辭卻極其偏愛荷花,于是樂正浮才在院中種了頗多的荷花。就連屋子的一扇木窗外都是一片池塘,而池塘中被種滿了荷花,觸手可及。
如今小滿才過,正是荷花盛開的好時節,昨夜因為有刺客,他也沒怎麼注意那些荷花,但就昨夜那情況來看應當是有被波及。
“阿辭,你已有些時日未與我親近。”
謝免人剛走進院子,迎面便看見在池塘木亭中的兩人,樂正浮背對着他坐在亭子木欄處,而仇辭則坐在樂正浮的膝上,剛好能看見謝免從外面走進來。
他剛一進來便聽到這話,院中點着燈火,謝免生平初次這般眼明,看見了樂正浮伸手去扯仇辭的衣帶,并與仇辭對上了眼。
謝免本人雖沒做過什麼共赴巫雲之事,甚至連親親都沒有,但他話本子可看過不少,再加上樂正浮與仇辭的關系,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樂正浮應當是布下了結界的吧?
随之,他想起自己如今這對靈力毫無反應的身子,心頭突然一緊,默默的轉過身。
我還是明日再來尋樂正浮得了。
“謝公子來此可是有事?”謝免才轉過身,還沒來得及跑,仇辭就先制止了樂正浮,突然出聲尋問。
仇辭此話一處,謝免很明顯的感覺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猛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不看也知道這是樂正浮。這也不怪樂正浮,畢竟好事被打擾,換他他也想殺了打擾之人。
見謝免未動,仇辭從樂正浮的身上下來,在樂正浮的唇上落下一吻後便離去,在經過謝免時還伸手拍了拍謝免的肩。
不拍還好,這一拍謝免便感覺那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肩上,一時間這被仇辭碰過的肩膀意外的沉重,他眼眸中的光也随着仇辭身影的消失而黯淡。
你就讓我一個人面對樂正浮嗎?他會殺了我的吧?!
“看夠沒?”最終還是樂正浮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沉默。
謝免緩了緩面上的神情,一臉誠懇的轉過身看向樂正浮,語氣也頗為誠懇:“家主,你不會把我毀屍滅迹吧?巧合,你信嗎?”
樂正浮面色更冷了:“一次我信,兩次三次我如何信?”
這……
無法回複的事情,謝免向來選擇無視:“我隻是來問問我們可不可以離開的,如今小陸的事情已辦完,我們也并未留下的必要。”
這話一出,謝免便感覺樂正浮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比方才更想殺了他:“事情還沒結束,你就想跑了?”
這也不算是跑啊!
謝免不明白為何樂正浮會将離去一事當成跑:“也不是特别需要我們在,畢竟此事是滿康門中之事,我們這些外人知曉太多也不好,後面的交給家主你就好了。”
家醜不可外揚,樂正浮向來知曉此點,因此才會威脅他與陸由堯将昨夜藏于心,若是說露了嘴,他們便會受到懲罰。
但樂正浮似乎對這事格外的執着:“不行,雖說你們與這事關系不大,但我如今不會允許任何人随意出入滿康。”
不允許随意出入?花鶴松方才才說赴慕容奕的約,不會半路被抓回來吧?
謝免一時有些擔憂花鶴,但如今還是解決事情為好:“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找出魔族作亂的人?還是怎麼?”
“作亂的人我知道是誰,他想幹什麼我也知曉,如今隻有一個麻煩事……”說到最後樂正浮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見樂正浮這反應,謝免也不僅有些疑惑:“什麼?”
樂正浮正聲道:“棋聖。”
“你說……”
嘭——
謝免正想問樂正浮此話何意,突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前方不遠的地方,這一聲響着實讓謝免心頭一驚。
“不必,給你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