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聞白對上謝枝梨那張笑盈盈的臉,眼前倏地就閃過一道模糊的身影。
昨兒這人也是這般,惡劣地笑着,攔住了他的去路,讓他可憐的小師妹命喪衛盛之手不說,還害得他們劍閣的名聲一落千丈,不知多少弟子,對他們劍閣避之不及。
而此時,站在比武台上。
謝枝梨更是無所顧忌地将他的劍給挑飛。
明明她有那麼多手段可以叫他再瞬間回身自保,可她偏生用了這般侮辱人的手段。
這對夜聞白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謝枝梨,你真是太過分了!”
夜聞白氣紅了臉。
謝枝梨對上夜聞白幾欲殺人洩憤的目光,不慌不忙道:“這便過分了嗎?”
“先前夜道友,比我與你立下生死狀的時候,是否也想過自己這般做,也微末稍許有些過分了呢!”
夜聞白知道謝枝梨是故意這般說的。
他擡手将劍召回。
劍回到他手掌的刹那便嗡鳴不止,謝枝梨瞧得有些眼饞。
作為一個合格的劍修,她自也是希望自己的劍可以與自己心意相通,隻是到如今,她都沒有遇上那柄讓她為之心動的劍。
“你這柄劍,還挺有靈氣的。”謝枝梨莞爾,“就是可惜,今兒也注定要折戟于此,真是可惜。”
夜聞白并沒理會謝枝梨的話,而是沉了心神,再次拔劍刺來。
相較于之前,夜聞白好像一下謹慎了許多。
可惜就在夜聞白自己今兒真的能傷到謝枝梨時,沒想到這人竟然非常惡劣地再度将他的劍給挑落,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手裡鋒利的劍刃并不在是擺設,而是擦着他的衣袖,無比準确地将劍尖落在了他的手筋上。
劍尖刺穿皮肉帶來的痛意叫夜聞白還沒反應過來,但已經先痛叫出聲。
他單手捂着手上的傷口,迅速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真是抱歉,夜道友,我修煉不過三四年,劍招還未掌握完全,是以掌握不好力道,夜道友不會怪我吧。”
要不是現在實在是疼得厲害,夜聞白真想破口大罵。
三四餘年便能修至築基,不說對劍招的掌控爐火純青,但這種“精準”的錯誤,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謝枝梨要不是故意的,夜聞白這三個字,他都可以倒過來寫。
他隻是沒想到謝枝梨這丫頭,長着一副天真柔弱的無辜樣,内裡卻是這麼個睚眦必報,心狠手辣的主。
甚至還在這兒裝模作樣。
夜聞白氣得感覺自己後槽牙都要被他自己咬碎。
“你……”
夜聞白忍了又忍,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忍氣吞聲時,長劍淩空而來,可偏偏又是如此,她的劍尖懸停在了他命門的毫厘之處。
隻需在前進半分,劍尖便能刺破他的肌膚,穿透他的咽喉。
從未有過的恥辱一下湧上。
他仰頭,憤恨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樣分毫不差全記在心裡。
不遠處,傳來青鸾的哀鳴,他錯愕地擡眼,當他看見自己的神獸,被謝枝梨的那條黑蛇揍得慘兮兮,渾身是血的倒在地面上掙紮不起來時,他原先還算周正冷靜的模樣在刹那崩潰。
夜聞白沖冠眦裂瞪着謝枝梨:“你們怎敢如此亵渎神獸!”
“謝枝梨,你會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