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打鬥,此時的确可以用如火如荼來形容。
多數修士不過是看熱鬧,也唯有謝懸北等人是真的為謝枝梨擔心。
不管謝枝梨在如何天資聰穎,終究隻是個孩子,而她此時面對的,是自上古便流傳下來的神獸。
哪怕青鸾的戰力在一衆兇名赫赫的神獸中不太排得上名号,但不管如何,它都是神獸。
這世間隻要是沾了一丁點與神有關的字眼,在世人眼中那便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靳玉宸瞧不得好友如此愁眉不展,正想着安慰幾句時,冷不丁地就聽見身後的人群傳來一句:“真是天佑我劍宗。”
話音落地,靳玉宸果然瞧見謝懸北臉上的苦相更深了。
“你别擔心,謝十一……”靳玉宸打好腹稿後出聲,可他自己也在說出口時想起,謝枝梨和夜聞白這一戰,不死不休。
雖說他不覺着謝枝梨會輸,但對面卻有一個神獸,不管如何,想要赢下這場比試,總歸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靳玉宸能明白謝懸北的心急如焚,但此時他們的确幫不了謝枝梨,甚至他們的存在還會讓謝枝梨分心。
他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重新将目光投向擂台上。
夜聞白被他的神獸青鸾好好地護在身後,幾乎沒受半點傷,周身靈力流轉自如,甚至大有一舉突破練氣,直奔築基之勢。
而謝枝梨此時的境況相較之下卻是要差上很多。
不過她沒讨着什麼好,與她交手的青鸾更是如此。
青鸾周身都布滿了被劍捅傷的血窟窿,它單是站在那,血便歡快地順着窟窿往外冒,沒一會兒,青鸾所站之地,便皆是血迹。
謝枝梨卻是不急,她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劍,卻也是漫不經心地掃視着仰首啼鳴的青鸾:“看來夜道友的神獸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還能在我手上撐過幾招,夜道友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呢?還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也别怪師妹沒提醒你,神獸有靈,知曉自己的主人是個什麼貨色,你今兒使喚它對付我,自己則躲在後面打算撿個便宜,可有想過來日,你的這位神獸反噬,不認你這麼一位主人。”
“這等小事就不用你假惺惺的操心了,你現在該想的是,怎麼牽制住我的青鸾,與我交手。”
“真不要臉。”半空中,似傳來一聲怒斥。
素日最愛面子的夜聞白聽言隻是很是冷漠地一笑:“修士帶自己的契約靈獸上場,算什麼不要臉!難道就因為我有這個機緣,所以就該罵我嗎?”
“既然覺得我勝之不武,那我是否也可要求謝枝梨将修為壓到練氣期再與我比試,又或者,她自己有本事也去尋個靈獸與我的青鸾對戰。”
“夜道友所言極是,靈獸與我們修士契約,自是我修士的一部分,哪有修士比試,不帶自己靈獸的。”
夜聞白想點頭,但又覺着謝枝梨與他如今的關系勢同水火,哪裡會幫着他說話。
他甚至是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謝枝梨的話,但另一方便他也明白,若是神獸相幫,他就算用了劍閣秘術也絕不會是謝枝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