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晖漸漸散去,天際逐漸染上淡淡的紫羅蘭色。
溫言歡崩潰地坐在時初霁安排的豪華轎車裡,她透過車窗,把視線從天際往下移,随後就覺得不對勁。
“不是去你們時庭嗎?怎麼感覺路線不太對?”溫言歡臉色有些發白,聲音帶着一絲絲緊張。
——這不會是要把她帶到哪裡暗殺吧?
“時總的意思是,下班時間到了,所以就把見面地點安排在家裡了。”
溫言歡:“……”
不是我一個陌生人去你家裡做什麼?
有毒啊!
溫言歡悔啊!
她下午就不該多嘴問買什麼,這耽誤這麼長時間......現在好了,直接給送到家裡去了。
溫言歡凝視着窗外快速後退的街景,暗中考慮了下跳車的可能性。
沒一會兒,就放棄了。
跳下去死了還成,死不了摔殘廢了就不好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默默念叨着,幹脆閉眼等死。
——車子緩緩駛入一條僻靜的林蔭道,兩旁的樹木高大而茂密,環境清幽。
不一會兒就到目的地了。
溫言歡跟上斷頭台一樣,極其艱難地邁步。
——走一步緩一步。
出來迎接的管家面帶笑容,禮貌地點頭緻意,也不催促她。
溫言歡就這樣,三步一回首地進了賊窩。
不得不說,這賊窩裝潢是真豪華,就牆上挂着的藝術品,件件價值連城,又是一波非常非常燒錢的騷操作。
溫言歡被帶到了客廳,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卻始終沒有見到時初霁的身影。
準确地說,她進别墅後,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之前的攔路的男子、别墅的管家都跑沒影了。
她心裡默默吐槽:時初霁是真不幹人事,連杯水都不給人準備。
——雖然她不渴,包裡也放着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但該有的禮數總是要有的吧?
——雖然她确實是做了對時初霁不太好的事情,但連一杯水都不給,太摳搜了吧。
溫言歡總覺得事情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索性拿出手機,給陳敏發了定位,說明情況。
陳敏沒回她,她思考起等下要怎麼解釋道歉。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五點半到八點,溫言歡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裡,全程沒有人搭理她。
陳敏也沒回消息。
夜色漸深,窗外燈光逐漸亮起,溫言歡愈發焦慮。
——時初霁這狗東西絕對故意的!
——晾着她!給她下馬威!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幾聲,溫言歡喊了幾聲,沒人回應,她幹脆拿起包往外走。
時初霁這狗東西真作孽!
真的是太過分了!
從客廳一路快走到鞋櫃,穿好鞋,右手就要去碰門柄,“咔哒”一聲,門自動開了。
——晾了她一晚上的女人回來了。
那一瞬間,溫言歡心跳都停了。
時初霁仍是穿着剪裁合體的西裝外套,許是因為下班了,西裝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裡面精緻的絲綢襯衫,一襲深棕色的長卷發也是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顯得有些慵懶,但不失幹練。
不同于婚禮那次見面,時初霁這次戴了眼鏡。
斯斯文文的金絲框眼鏡在燈光下閃爍着光澤,完美地貼合她的臉型,盡情凸顯輪廓分明的五官。
溫言歡站在門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看了來人一眼,就看了一眼,立馬慫得低下頭來。
——時總很好看。
——是她喜歡的類型。
——就是看上去很兇。
時初霁眉宇間隐隐透露出一股銳氣,阿不對,是殺意。透過那金絲框眼鏡,溫言歡也能清楚地看見,那雙眼神深邃地似乎能夠把人看穿一般。
她不敢直視,但也知道不能表現得太慫包,她壯着膽子擡眸,開口道:“時總晚上好。”
許久沒有回應。
溫言歡又補了一句:“哇,時總您真好看。”
說着,她尴尬地有些腳趾扣地。
——嘴甜她其實也不是很在行。
溫溫柔柔的一聲輕笑傳來~
溫言歡眉一抖,心道果然人都愛聽漂亮話,這就把時總哄開心了?
她驚喜地擡起頭,就看見那人笑意盈盈,但...笑裡頭好似藏着一把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