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說得不錯。”羅伊娜認同說道,“雖然它已經把各種難點寫得一清二楚了,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們可以找個空曠的地方,用來嘗試、練習這道咒語。”說至此時,羅伊娜不免有些躍躍欲試,她可是對傳說中的魔網充滿了期待之情。
拉文克勞城堡巍峨宏麗,占地甚廣,自然有許多靜谧的空曠之處。羅伊娜暫時推卻了今日的工作,與三位長老來到了滿布白霜的野外。冬日已至,冰霜覆蓋,寒風呼嘯,頓時帶來刺骨的寒意。而四人全然不懼,早就為自己施加了保暖咒。
聖書告知,這道魔法需要全神貫注方能達成穩定的能量轉換,而一旦操作失誤,部分魔力或精神力就會從身上遊離開來,屆時最糟糕地的情況,魔力方面——可能引發劇烈的魔力爆炸也說不定;而精神力這一方向……很抱歉,巫師們對此亦一無所知。總之保險起見,羅伊娜等人謹慎地将練習地點放在戶外。
就在羅伊娜四人不斷練習咒語的當下,薩拉查正在溫暖舒适的房間内不停默寫奧法知識,這裡安靜異常,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和下筆的沙沙聲反複作響。突然之間,一串刺耳的響鈴打破了此處的靜谧,噪音之尖銳,甚至給人以劃破空氣的錯覺。
薩拉查從衣袋裡取出聲音的來源,這是一個非常迷你的紫色小沙漏,他叫仆人施加的鬧鐘咒語。不知為何,巫師世家的沙漏總是以紫色居多,或許是紫色足夠攝人心魂,也足夠華美高貴。他當即意識到時間到了,他應當前往魔藥室去做每日一次的魔力回路治療。
薩拉查同皮爾森說了一聲,随後便來到了魔藥室。艾薇絲早已在場,先前熬制的魔藥快要用完了,所以她又重新制作了一鍋,現在火已熄滅,魔藥已然成型,她正在一個個分裝中。
薩拉查跟艾薇絲打了招呼,他看向瓶中銀白流轉的液體,知道魔藥呈現這樣的顔色,說明品質不錯,但是他又立刻聯想到了那多次品嘗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頓時皺了皺眉。
“來吧。”艾薇絲目不轉睛地盯着瓶子,緩緩說道,“喝下去。”
薩拉查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張開嘴,一口氣吞入腹中,詭異的味道在舌尖綻開,像極了焚燒垃圾的臭味。與此同時,溫暖治愈的藥力在他體内蕩漾開來,沿着魔力系統一路遊走,不斷修補各處的創傷。
薩拉查感到了一股清晰的暖流,柔和地流經他的身體,湧入四肢百骸。暖意沿着回路擴散,開始溫養、滋潤他遍體鱗傷的地方,修修補補,促進自愈。曆經長達兩月的滋養,他的魔力回路再也不是初始那般岌岌可危、不堪重負的地步了,艾薇絲的治療取得了明顯效果。
艾薇絲以手接觸薩拉查,灌輸細水長流的魔力,開始今日的治療過程。當她的魔力在薩拉查身體内逛了大半圈後,頓時意外地睜大雙眼,露出幾分驚訝之色:“斯萊特林閣下,你今天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嗎?你的魔力回路相比昨日而言,情況實在好上太多。我此前預計你還有三個月的療程,現在看來,隻怕一月左右便足夠了。”
薩拉查一聽,自己也覺得十分詫異,轉念一想,他今日可未曾服用藥物,唯一一瓶魔藥也是剛才艾薇絲叫他服下的,但是早晨卻經曆了祈學儀式,獲得了隐者之書的三次灌頂,順帶強大的啟發能量,令人耳目一新,才思敏捷。
薩拉查記得一清二楚,那三股如微風拂面的清涼能量不僅鑽入他的大腦,還沿着經脈一路往下,最終覆蓋了他的全身。這樣看來,魔力回路突然好轉,是否與隐者之書灌輸的能量有所關聯呢?
薩拉查無法确定,或許這件事情得去詢問羅伊娜,但此時此刻,艾薇絲已經一臉興緻勃勃地試圖研究薩拉查身上這等特别情況,薩拉查礙于牢不可破的誓言,一時也無法回應——他無從确認,艾薇絲是否為需要保密對象。
幸而,艾薇絲是一名合格的治療師,她雖然充滿好奇,可終究沒有忘記正事,她手上不斷地輸入引導魔力,配合藥力一起修複各處魔力損傷。
薩拉查隻覺得像渾身浸泡在溫水桶内,即悠然惬意又十分舒服,他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怡然自得,一點也不想動彈。
本次治療結束後,薩拉查對于艾薇絲的探究隻有一句答複:“你可以去問問你們的家主。”
艾薇絲聽此,轉動眼珠,馬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像是猜到了什麼,卻不再有任何探尋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