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沒準備殺了團藏，比起讓他這麼輕松的死掉，還是活着感受權利盡失、被衆人唾棄比較殘忍。

不過，要是他主動自戕，她肯定也不會攔着。

“裡四象封印！為了忍界，為了木葉，一起下地獄吧，你這個早該死在舊時代的死人！”

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志村團藏滿臉瘋狂地喊出他最強的封印術。

煙塵四起，黑色的能量形成一個球形的區域，等術式完成，會把這個範圍内的所有物質封印進自己的屍體裡。

“族長大人！”

煙霧之中，黑色結界内的人影一動不動，隻有清嘲的聲線緩緩送行。

“有一種說法，結界術的極緻是領域。”

清和擡起一隻手，歪着腦袋，露出極其肆意嚣張的笑容。

“所謂領域——”

“即是寫輪眼所視範圍内，我，無人能敵。”

那是一片金色的花海，無數影子向着中央瑩白色的人影躬身行禮。

團藏死了。

宇智波清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無趣。”

她轉過身，深藍色的衣擺在空中劃出恣意的弧度，這場戰鬥之後她連發絲都沒亂過。

在須佐之男把根部忍者和幸存者聚集到一起之後，清和一發天照燒光了這個充滿了黑暗與罪惡的根部基地。

根部這些人的洗腦實在太嚴重了，宇智波清和實在沒那個心思在保留人格的同時抹除團藏的影響，幹脆直接把這群人的效忠對象改成了宇智波止水。

反正按照止水那個善良的性子，總能把這些麻煩的家夥解決掉。

至于改成猿飛日斬？

天亮着呢，别做夢了。

後來，因為團藏作的孽被查出開始于從三代目火影第一次上位時期，猿飛日斬因為監管不力被問責，連帶着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也未能幸免于難。

宇智波清和親自把自來也抓回來做了五代目火影，并且以他今天敢逃跑，她明天就敢上位做代火影作為威脅。

宇智波止水帶領原根部的部下，組成根小隊編入暗部。

水戶門和轉寝牢牢把握、已經如死水一般的經濟貿易與醫療産業，随着年輕的血液加入，重新帶動木葉這一武裝集團滾滾向前。

就連四代目之子，被謠傳為妖狐的漩渦鳴人也被清和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撈了出來，至少過上了能拿英雄烈士子女補助、且沒有如影随形歧視視線的正常生活。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這個世界，美好的像是一個夢境。

*

“如果這一切不是夢境就好了。”

今天是宇智波鼬的畢業禮，他最終還是沒能提前畢業，因為一直沒達到家裡那位祖宗的要求。

不過看他被同學包圍着，雖然還是不愛笑，但也難掩輕松神色。

至少有交到可以交付後背的朋友呢。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清和站在木葉學校的長廊上，比起止水看着鼬時的溫柔滿面，清和就要冷漠的多。

她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您第一次說出寫輪眼中遺留着原主人的執念和靈魂開始，”止水想起那次和鏡祖父有些血腥的對視，“外面的我，應該已經死了吧。”

“整個世界都是幻術什麼的，還真是了不得的猜想，不過讓我最終确認了其真實性的，還是因為那些所謂您後手的族外宇智波們，在外面的世界也都沒能活下來吧。”

宇智波清和不置可否，她面向宇智波鼬所在的操場，視線卻不曾落在空間内任何一點。

宇智波止水卻轉過半個身子，格外苦大仇深地凝視清和的側臉。

說起來，他們經常是這樣的姿勢，止水總是向祖宗妥協，而清和從未為他停駐過向着目标的腳步。

自從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是虛假的，止水就逐漸能夢到另一個自己的一生。

從遇見宇智波清和為開始，到他被團藏奪取别天神跳崖自殺為結束的三年多裡，木葉醫院的上原信死于九尾之亂，結界班的長谷川桃也死了，鼬的班主任根本不是涼宮倉太。

而在這個幻術世界裡，他們都活着，且都和宇智波清和關系不斷。

“你可以當不知道，至少能過完這一生。”

“你給我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止水歎息一聲，“這麼心軟可不好啊，前輩。”

宇智波止水從後趴在了清和身上，就像他們相遇的第一天，動一下胳膊都疼的龇牙的清和前輩硬是掰着他的腦袋指明了方向。

他雙手捧起清和的腦袋，身邊的背景閃爍着變成了家裡那棵百年的櫻木。

“向前吧，前輩。”

背上的重量一輕，有一片櫻花瓣不偏不倚地恰好落在清和的眼眸，她眨了眨眼，停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您對我這麼寬容，不會是因為我是宇智波鏡的後代所以愛屋及烏吧？”

——“竟然真的承認了，好過分啊。”

——“不過還是原諒您了。”

——“作為敗筆，我遇見我的絕響。”

——As a failure.I met my last s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