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書白:“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若是知道,就該清楚接下來要怎麼做。”女子眯了眯眼,語含威脅,“哪怕左相如今入了獄,可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聽到這句話祝書白擡頭看了眼女子,心中腹诽。
鹿死誰手她确實不太清楚,但左相必定會死在秦念衣手中。
女子以為她這一眼是被自己說的話給動搖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國師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
祝書白:“你是左相的人?”
“不是隻有左相的人才想他活着。”女子似笑非笑道。
祝書白微微颔首,也不知信沒信,歪了歪頭看向窗外,語氣随意。
“你找錯人了,他能不能活和我沒關系。”
“怎麼會沒關系?還是說……國師真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
祝書白沉默片刻,而後笑了笑,微微搖頭,無奈道:“姑娘從進門到現在,隻提要求不講回報,我不答應便是不識相……姑娘未免有些太過貪心了。”
“呵。”女子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志高氣傲的人物,原來隻是想要更多。我保你一條命還不足夠?”
祝書白輕笑,“爛命一條,不值錢啊。”
“那你想要什麼?”
女子話說完便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餘光卻不曾離開沉默着的祝書白,心中冷哼一聲。
果然是個沽名釣譽之徒。
半晌,祝書白擡眼,“你當真可以給我我想要的嗎?”
“那是自然。”
“可我不信。”祝書白像是想通了,斂眸飲茶,悠悠道,“若你們真想要我的幫助,便讓你身後真正能做主之人來與我直接談。”
“不可能。”
“那便恕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你!”女子氣急拍桌。
此時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祝書白轉頭望去,“誰?”
“國師大人,大理寺卿正在酒樓外等您。”
大理寺卿?
祝書白愣了愣,随即看向女子,“看來你我二人今日的交談注定到此結束了。”
她站起身拂了拂袖子,溫潤一笑,“我先走一步了,姑娘大抵還未用膳吧,這些菜肴都沒有動過,若是不嫌棄菜涼了便請用吧,省的浪費。”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女子見此眯了眯眼,忽而出聲道:“祝書白!”
門扉半開,一腳踏出門外的祝書白頓住了腳步,下意識回頭看。
“姑娘還有事嗎?”
女子審視的目光在祝書白身上打着圈,半晌才道:“沒事,後會有期。”
祝書白颔首,“後會有期。”
祝書白關上門後便直直往外走,尚未走出大門就瞧見門外大理寺卿府中的馬車,車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便是大理寺卿。
而那位女子瞧着年紀不大,一身利落的勁裝,馬尾高紮,英氣逼人,眉宇間又與身旁的大理寺卿有兩三分的相像。
想來這位便是大理寺卿的女兒了。
“國師大人,下官沒有打擾到您用飯吧,隻是今日下午我們還得去左相的府邸瞧瞧,我怕太遲去您趕不上回皇宮,這才冒昧打擾您。”大理寺卿笑着解釋道。
“無事,還是公務要緊。”
說罷轉頭看向大理寺卿的女兒,“想必這位就是令媛了吧。”
“是,這是小女,唐夢歡。”大理寺卿看向女兒,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歡兒,這位是國師大人。”
唐夢歡擡手抱拳,神色堅毅,“見過國師大人。”
祝書白唇角上揚了些,學着她回了個抱拳禮,“唐姑娘不必多禮。”
大理寺卿目光柔和解釋道,“歡兒幼時随她的師傅四處遊曆,學的都是些江湖人的規矩,前兩年才回家來,我與她娘親也不舍得再讓她費心改。若有禮數不全之處,望國師多擔待。”
“不會,唐姑娘一身俠氣,行抱拳禮正好,也叫我學來幾分灑脫肆意。”
“哈哈哈哈……”大理寺卿笑得爽朗,“國師大人謬贊了。”
此刻時辰已經不早,大理寺卿沒再與祝書白多閑談,囑咐了唐夢歡先回府後便和祝書白一齊前往左相府。
自打左相入獄後,他名下所有宅子與店鋪都被封了起來,自然也包括他居住的左相府。
大理寺卿與祝書白二人抵達左相府後,便一齊先去了府邸的書房,想找找有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