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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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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禮部尚書為這次宴會确實是煞費心血,連位置排布都是經過精心考慮的——

未婚女眷的席位與五樓正席呈對角,坐在五樓的皇上皇後、邊兒上的太子、使臣都能看見她們。

這自然是為了方便使臣挑選合适的和親女子,否則怎麼會在這種嚴肅的國家磋商場合中把閨中女子請來呢?

秦越自斟了一杯茶,撇開浮沫啜飲着,不動聲色地擡目朝五樓看了一眼,在那一片酒酣耳熱的高官席位中,隐有刀鋒劍影暗流湧動。

約莫一炷香,一個卸甲官兵自樓下跑上來,在秦延俊席位上耳語幾句。

不知聽了什麼,一絲意料之中的笑意從秦延俊眉梢溢出,而後似有似無地看向坐于斜對桌的張福沅。

張福沅點頭回應,推杯示禮。

秦延俊舉杯回禮,卻沒飲,随便擱在桌上,起身帶着那官兵到皇上身旁,又對皇上耳語幾句。

正笑意開懷的仁和帝聞言,眉頭一皺,擺手,唇語是“去去去”。

秦延俊便領着官兵下去了。

秦越的眼神一直跟随他二人,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她才咽下那口已滞在舌間許久的茶,眸低的寒意已帶上一層薄薄的殺氣。

宴席絲竹聲聲、氛圍節節攀高。

一刻後,又一個卸甲官兵從坊門角落進來,跑上樓來,對鄭雍耳語了一陣。

鄭雍如法炮制,帶着這官兵到皇帝跟前,又是低語一陣。

皇帝悅然的眉目驟然一緊,神情不耐、隐有發怒之勢。

而這時,在旁邊聽着的張福沅忽然起身,對着仁和帝一拜:“微臣與鄭大人一同去處理,定在宴席結束前将路清幹淨。”

仁和帝略一凝神,盯了張福沅一眼,暗如深海的眼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朝張福沅招手。

張福沅頓了瞬,抿唇跪地,弓腰将耳朵遞到仁和帝面前。

仁和帝低聲道:“不要在今日,丢國人的臉,不然你們就提腦袋來見吧。這話,你同樣帶給秦延俊。”

這兩日的暗流湧動他不是沒看見,隻因這次談和關乎他大乾止戈化帛,亦是暫緩外敵而讓他有心力清理内患的這一大計的關鍵,他不想出任何岔子,是以無暇顧及他們明争暗鬥。

可如今坐在宴席上,打眼一望,那些吃着千戶俸祿的高官臣子卻心懷各異,一心隻想着利用此事相互攻讦,竟無一人将心思放在談和上,他大乾朝堂廢爛至此,可恨,可悲!

所以他說這話,就是要提醒張福沅和其他人,争權也好奪利也罷,也得有個分寸,誰膽敢利用江山社稷、國家大事作文章,他一個都饒不了。

張福沅合揖稱是,而後起身與鄭雍一同下樓。

剛出坊門,站于門口盯梢的衛所官兵精神陡然一震,麻溜往東風南街口奔去報信。

秦越将這一切都收入眼底,雖不知他們具體說了什麼話,但從動作和部分唇語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她也坐不住了。

為了防止有人瞧出端倪,她生生捱了半炷香時間。

而後目色一斂,手一抖就将桌前的茶杯打翻,茶水蔓延,自桌檐淌下,立刻将秦越那價值不菲的蜀繡衣料暈出一片深色。

而後,她回頭看着吏部尚書之女曹懷清,頗為窘迫和無奈:“這衣裳髒了,怕是見不得人,但典禮尚未結束,我不敢提前走……”

曹懷清是曹家的庶女,與秦越年齡相仿、性格相近,小時候常一塊玩,關系屬不錯的那類,雖然後來因為父輩政見之差,來往逐漸疏了,但畢竟有總角之誼,見着面心裡還是覺得親切。

對曹懷清而言,秦越身份比她高,卻不以嫡庶定貴賤,肯與她玩,她對秦越也多一層感激。

是以一聽見秦越的話,曹懷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道:“我家近,咱倆身量也差不多,你若不嫌,就來我家換身衣裳吧。”

秦越望着曹懷清幹淨的眸子,一時百味雜陳——

看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半個月前,她父親曹堇年非要把她嫡母、嫡姐、長兄送去天山拜佛,也不知道她府邸門前圍那麼多人是做什麼的。

曹堇年什麼都沒跟他這個庶女說,她還高高興興來赴宴。

秦越拉起曹懷清的手,笑:“那多謝你了。”

-

張福沅與鄭雍一路沉默,所有的事情昨夜已經商議好,現在已沒什麼可說的了。

到了吏部尚書府前,張福沅朝鄭雍深深一拜:“前邊,就交給鄭大人了。”

鄭雍收回正往前邁的腳,回過身看着彎腰合輯拜下的張福沅,沉默了幾息功夫,幹起皮的唇啟合:“我兒……”

張福沅擡起臉,眼神澄明而堅定:“有我一天,就有他一天。”

鄭雍沒回,隻擡頭望向遠處接天連地、連綿無絕的雪,壓在眸底的沉郁、憤怒,漸漸化作惘然與惆怅——

走上這條大逆不道的不歸路,追根溯底,還是怪他。

若非他想顯擺自己天資聰佑的兒子,将未及弱冠的兒子帶去陳書旸辦的曲水流觞宴,兒子又怎麼會認識在詩會上大放光彩的陳家嫡女陳琦芸?

就這麼一眼,一向情竅不通的兒子,就一頭紮進“情”字裡,手段使盡将人娶回了家,日日捧在手心裡寵。

今年年初,陳琦芸懷上孩子,身體反應很大,他那混賬兒子竟瞞着他将官辭了,跑回家寸步不離地陪着。

造孽,簡直造孽,不知道他鄭家怎麼生出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陳家遭難之時,正是陳琦芸臨盆時,他那好兒子要死要活地叫他救陳家。

當日整個京城大雨瓢潑、雷聲震天,他哪有那通天的本事敢忤逆皇上的意思?為了鄭家安全,就連陳琦芸這個禍患他都想一并割斷關系,送回陳家算了。

可天不盡人意,産婆出來,喜笑顔開,說是一兒一女,健康得很。

他聽着孫兒孫女急促的哭聲,做過了最後一個錯誤決定——向張福沅示好,求他保陳琦芸之命。

自此,就上了賊船。

昨日知道這船是要去撞大乾的天時,他已是退無可退,隻能極盡自己之力,助船破雲穿海,如此才能保全鄭家九族。

低頭歎息一聲,鄭雍擺擺手,大踏步往東風南街而去。

他需要拖住秦延俊和他的主兵,給張福沅争取時間,最壞的結果就是雙方亮刀、兵刃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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