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知道的,鼬很厲害,”派羅愧疚道,“如果不是我拖累,你會少很多麻煩。”
“搜嘎,”鼬沉吟片刻,随後擺正身體直視派羅,認真地說道:“你可不可以認為,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我的認知告訴我你是我的朋友,所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出于心甘情願。派羅現在送給我這份壽司,是出于感激的心态,還是人情往來不得不這麼做呢?”
隻猶豫幾秒,派羅就肯定說道:“……是為了朋友。”
鼬便又笑了,臉上的淚溝也動了動。他接過盤子:“能知道考官的答案,你的知識儲備比這裡絕大部分的人都要多,派羅。”
派羅低下頭:“因為我沒有什麼優點,平時隻能多看點書。”
那正是其他人所不具備的——鼬并沒有多做解釋,端起盤子走向考官門淇。
“勉強及格。”
嘗完鼬的壽司,門淇舉起牌子:“恭喜你成為第一個通過考試的考生。”
“什麼!”
“他竟然會做壽司!”
“快把他攔住!”
趁門淇還沒有吃飽,考試仍在繼續,其他考生一擁而上圍住黑發少年,衆目睽睽之下黑發少年顯得有些拘謹,局促地躲避其他人的拉扯,但他堅定地拒絕分享壽司做法,這導緻衆考生的不安和焦灼愈發強烈,最終,一個高大的壯漢抓住他的領子将他拎了起來。
那個人的口水都要噴到他的臉上:“你小子!快點說出來!不然我會将你打成肉餅!”
兩個考官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沒有出手擺平的意思,門淇甚至抱起手臂興奮地睜大眼睛看熱鬧。
“……”叫鼬的少年固執地搖搖頭。
那人忍無可忍,沙包大的拳頭舉過頭頂再重重落下,但他沒有收獲意料之中的拳頭打臉快感,他的腦袋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松開手,随之而來的是大腦休克帶來的身體麻痹。
“砰!”
大塊頭仰倒在地,口中吐出白沫。
酷拉皮卡驚訝地看着派羅,比他還要謹慎的派羅剛剛卻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用木刀擊昏壯漢,成為新的焦點。
鼬捋平領口,同樣納悶地看着派羅。
派羅臉頰漲紅,就像突破了某個爆發點,沖動後帶來的情緒不斷膨脹,幾個深呼吸後他沖所有人說道:“我知道握壽司怎麼做。”
他飛快說出握壽司的做法。
“但是欺負我的朋友絕不允許!”
酷拉皮卡一頓,也站到他的身邊。
“沒錯!”小傑一下子跳到酷拉皮卡身邊,連雷歐力也一邊嘟哝“拿你們沒辦法”一邊站了出來。
見他們人多,不太好惹,一盤散沙的考生們也不敢當出頭鳥,罵罵咧咧回去做自己的壽司。
……
“老娘飽了。”吃完最後一塊壽司,門淇舉起牌子:“本輪考試通過者隻有6人,由于人數太少,第三場第四場考試将直接跳過,進行最後一場考試。”
“等等!”光頭忍者大聲道,手中還端着一個盤子,“為什麼他們能夠通過我的卻不可以!難道我這正宗的壽司還比不上他們外鄉人的手藝嗎?”
門淇:“你是在質疑我的評分标準?”
“我隻是認為握壽司這種把魚肉芥末醋加上飯團就能做成的簡單料理,根本沒有好不好吃的分别。”
“……”一而再再而三被質疑,門淇抄起刀沖過去,怒氣沖沖地用刀頂住光頭忍者的脖子,“你的意思是不僅懷疑我對美食鑒賞的水平,還說我是有意偏袒他們幾個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勢不妙,光頭忍者連忙後仰躲開刀刃,連連搖頭。
“哼!”門淇将刀插回後背刀鞘,但其他考生卻憤憤不平,大聲嚷嚷這次的考試不公平,考官對幾人放水。
“我們都是靠自己的能力通過了考試,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小傑為同伴們争辯。
“你在胡說什麼?”其中一個考生說,“你們也就算了,那個叫鼬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是另一個人做好了放到他手上的,這種投機取巧的做法怎麼能算通過了呢?”
小傑一愣,馬上看向鼬:“鼬,你真的不是自己做的嗎?”
鼬搖頭。
站在小傑身邊的貓眼小孩兒突然開口:“她也沒有說一定要本人親手做才行吧!我們并沒有違規。”
雖然有派羅和酷拉皮卡指導,但蹭了小傑的光,他直接問派羅要了一塊壽司交了上去,和鼬一樣屬于作弊的方法。
“你是他們的同夥,當然向着他們說話。”其他考生自然不願意搭理小傑,他們将考官團團圍住,但在門淇的兩把飛舞的菜刀下又很快散開。
“怎麼辦?”派羅沮喪道,“大家好像都不太高興。”
就在這時,充當人牆的蔔哈剌忽然攔住門淇,勸她收手,在兩人耳語一番之後,原本暴怒的門淇也冷靜下來,收起兩柄菜刀:“既然這樣,那就讓審查委員會來決定結果吧。先說好,就算是他們,我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