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終點的刹那背着酷拉皮卡的鼬上半身猛地一歪,一張撲克牌擦過他的臉頰深深插入後面的樹幹。
幾人緊張地盯着西索,這位小醜藝術家卻伸出手指,随着他的動作看過去,隻見雷歐力正靠坐在一棵樹下,無知無覺。
再看西索,他正在和另一個渾身紮滿釘子的怪人聊着天,似乎這邊的事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雷歐力!”
小傑率先跑過去,幾下晃醒他。鼬也放下酷拉皮卡,派羅立即攙扶他走到雷歐力身旁坐下。
盡管酷拉皮卡聲稱自己已經無礙,但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還是讓派羅憂心忡忡。好在第二場考試第一回合隻是烤全豬,派羅讓酷拉皮卡坐下休息,自告奮勇地去抓兩隻野豬。
這裡的野豬雖然兇猛,但對于身手矯健的考生們來說仍是小菜一碟,很快越來越多的考生帶着烤好的野豬趕回會場,生怕考官吃飽後宣布考試結束,有些甚至為了搶時間把半生不熟的豬肉拿給考官吃……
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不管送來多少頭烤豬,全被那個肚子仿佛無底洞的考官吃了進去,并且不計味道如何,全給通過。
但是當大半考生都通過後,去抓野豬的派羅遲遲不歸,連小傑、雷歐力和鼬都不見人影,無奈,酷拉皮卡捂着胸口走入森林。
“派羅!”
酷拉皮卡呼喊。
樹影婆娑,一道人影慢慢從陰影中現身。
酷拉皮卡迅速轉身,發現是送有毒飲料的大叔東巴,這個大叔及時吃了解藥,一開始體力不支跑得有點慢,卻總算在第一場考試結束之前趕上了大部隊。
難道他為了報複派羅……酷拉皮卡皺眉,馬上拿出木刀。
看到少年眼中的敵意,東巴連忙示弱道:“别誤會,我不想和你們為敵,我隻是想告訴你,剛才我在那邊看到了你的同伴,他被野豬頂翻,要是不及時救治,恐怕會被野豬吃掉。”
“是不是你做了手腳!”酷拉皮卡眼圈變紅。
“當然不是!”東巴說,“雖然被譽為新人殺手,但這次我可不想趁人之危,剛才我差點被野豬踩死,是你的同伴救了我。我可是好心來提醒你,不過我還得參加考試,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為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東巴掀開衣服,肥滾滾的肚皮上全是淤青淤紫。
之後,東巴扛起自己捉來的野豬離開。
“拜拜,我還得生火烤肉呢!要來不及了!”
“……”酷拉皮卡看眼他離開的背影,毫不猶豫向相反方向跑去。
“嘿嘿!那邊可是野豬的巢穴,受傷的人不可能從那裡活着出來,你就等着吧。那個紅頭發的小鬼,我一定要讓他後悔對本大爺做過的事!”東巴暗暗偷笑,來到會場後看到了焦急的派羅等人。
“怎麼辦,酷拉皮卡不見了。”派羅擔憂道。
他們上了東巴的當,剛烤好的豬肉被撒上毒藥,不得已他們必須重新抓捕野豬。可這些畜生被考生們驚吓到,早就躲進深深的森林中,為了抓新的野豬,他們花費了太多時間。
“先别自責,把酷拉皮卡找回來要緊。”雷歐力撸起袖子,眼睛一瞥看到正在偷笑的東巴,不禁火冒三丈,上前揪起他的領子,“我看還是先把你打死更要緊!”
“哼,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東巴毫不慌張,“你們最好不要和我動手,不然再晚一步你們的朋友就要成為野豬的晚餐了。”
“什麼!”
雷歐力大惱,掄起拳頭就要打他的臉,卻被派羅叫住。他不耐道:“派羅!他可是戲耍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求求你了,告訴我酷拉皮卡在哪裡!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派羅祈求,他好像天生沒有骨氣那樣低聲下氣地說道,“之前對你不敬,都是我的錯。”
“!!!”
别說雷歐力和小傑,就連東巴也吃了一驚。但很快,東巴就壞笑道:“那就把雷歐力打倒,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此話一出,東巴的臉就挨了一擊,頭朝上飛了出去。
小傑收起魚線:“我可以找到酷拉皮卡。”
野獸派的小傑當然有辦法找到酷拉皮卡,他可以聞着雷歐力的體味找到第二場考試的會場,就能用相同的辦法找到酷拉皮卡。
幾個人決定返回森林,但就在此時,酷拉皮卡卻慢悠悠地從樹林中走出,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派羅抱了個結結實實。
“怎麼了?”酷拉皮卡摸摸他的頭發,解釋道,“我四處找不到你們,東巴告訴我你們去了野豬的巢穴,還好遇到鼬,他告訴我你們早就回來了,我才原路返回找你們。”
順利提交完烤肉,第一關也恰好結束。第二關比起第一關要簡單很多,隻是做壽司而已,還是最簡單的握壽司。
這道題目又古怪又刁鑽,大部分考生都茫然無措,鼬站在竈台前,抱起雙臂似乎沒有丁點動手的打算。隻是他沒想到派羅竟然端了一個盤子走到他面前,打開餐盤上的蓋子,就見盤子上赫然躺着一塊正正宗宗的握壽司。
鼬并沒有接過盤子,他向四周看了看,酷拉皮卡面前也放着一個蓋好的盤子,不解地問:“這是?”
派羅壓低聲音,友好道:“是握壽司,我和酷拉皮卡之前認識的朋友就來自那個産壽司的偏遠島國,我們兩個特意去了解過那裡的文化,其中就包括壽司文化。”
“阿裡嘎多,鼬,謝謝你一直在幫助我們。”
他鄭重地看着他。
黑發少年謙虛地笑了笑:“我并沒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