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吻她的眉眼，“沒有告訴你我愛你，是我的不對，我從未中過情蠱，隻以為我快死了，不敢說明白心意，我那日刺劍隻是想讓你走，沒想卻傷了你”。

水慕靈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我很開心，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隻是太晚了”。

“不晚不晚”，白玖顔咳了咳，眼神微閃，說道：“水姑娘，你不會死，你可能不知，黃金蠱乃萬蠱之王，可解百毒外還能生死人”，随後撓了撓頭：“不過，救你一命後，那隻蠱便死了”。

蘇澈和水慕靈微愣，二人相視一眼後跪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白玖顔松了一口氣，笑道“便祝願兩位永結良緣，一世長安”。

三人坐着蘇澈備的馬車繼續一路向北，小寂離吃着東西，嘴裡鼓囊囊的說道：“這次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君辭聞言轉頭：“嗯？”

“聽故事要聽三個人講”，

馬車外的白玖顔回眸一笑，兩手摸着寂離的臉頰：“寂離幼崽，你真可愛，倒很有佛心”。

小寂離又突然道：“玖兒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多笑點”。

白玖顔微有點惬意，傲嬌的說：“我倒覺得，赴死之前先求救一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萬一遇上像我這樣的高手不就有救了”，君辭聽着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小寂離又含糊不清地道：“玖兒姐姐，你以後少救柔弱書生，話本裡都是這樣以身相許然後沒命的”。

白玖顔被寂離一驚一乍的言論逗笑得不行，君辭倒是一本正經的說：“她不會”。

夕陽西下，三人在一條河邊停下休息，見寂離在河邊撲騰，白玖顔燃起篝火，君辭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把劍，“玖兒姑娘，見你沒有佩劍，這把送你，下次再給你找更合适的”。玖顔拔開劍鞘，動了動手腕，輕身躍起使了幾個招式，佩劍在月光下化作一縷流光，白玖顔挑了挑眉，有些開心，問道：“你看不見，如何知道這劍适合”。

君辭沉吟了下，頗認真回道：“我問了句誰願意跟一位漂亮姑娘走，它動了一下。”

白玖顔聞言唇邊勾起一個柔和的笑意：“謝謝，我很喜歡”。

君辭悅耳的聲音響起，“可以叫你玖兒嗎”。

白玖顔收好劍，點點頭：“可以呀”。

今夜無月，星星斑駁，螢光閃閃，三人圍着篝火，治君辭的眼睛需要兩樣世間罕見的藥材，一個是在蠻荒沙漠裡的冰月泉，一個是在雪淵寒湖底的雪縷花，兩地相隔不遠，一兩天路程。說難也難，但凡珍稀的必是活在險峻之地與毒物共生，機緣更重要。兩樣藥材在離開本體後，隻能留存三天，耽擱不得。

兩天後到達北之蠻荒沙漠，當地流傳着一個傳說，凡能找到冰月泉之人，定是神眷顧的人。三人抵着風沙走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中。小寂離揚起被風沙吹得黝紅的小臉蛋，依舊精神奕奕地問：“玖兒姐姐，這個冰月泉有什麼特别的嗎？”，白玖顔眨眨眼：“它每隔一個時辰移動一次，但速度極快”，突然看着前方停下來，“另外，諾，它藏在一百零八個泉眼裡”，此時三人站在地勢高處，湛藍的天空之下，金黃的沙子中，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綠藍相間攝人心魄的泉眼，祥和凝視這片沙漠的生靈，小寂離被這奇特場景所震撼，忍不住“哇”。白玖顔放下包袱，盤坐下來，雙手托腮頗為無奈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找出冰月泉”。君辭也一撩衣擺坐下半開玩笑調侃道：“不如讓寂離來吧”。

小寂離沒說話，也一本正經端坐下來，過了一個時辰，閑不住，從背着的小包包翻出本佛經，念了起來，忽然群泉競相噴湧，白玖顔微眯了眼睛，注意到有個泉眼向着寂離的方向挪動靠近，驚喜站起，找到了！迅速跳下山丘直奔泉眼，近看才發現這泉眼流清澈底，隐隐彩光四溢，輕捷躍上水面，正要取水之際，泉湖邊有顆槐樹倏忽飛出枝葉刺傷她的右臂并迅速纏住身體，白玖顔忍痛快速旋身，抽出劍将樹枝砍斷，毫不遲疑掠過湖面取水往回撤。

就在這時，四周的泉眼似有感應，泉流爆發，泉眼間流沙浮動，饒是白玖顔輕功再好，也斷然不可能在上百個泉眼流沙中飛出，眼看着一隻腳陷入流沙中，沙子流動加快，白玖顔上半身漸漸陷入沙坑之中。在山丘上方小寂離見到這幕，心裡一陣恐慌，急的哭出聲來，君辭見寂離大哭，料想定是出了危險，抱起寂離正要下去救人，寂離大喊：“你們不要傷害玖兒姐姐”。

沙漠空曠無垠，但聲音清亮透徹并未消減，驟忽泉眼歸于平靜，流沙靜止，那顆槐樹的樹枝将沙裡的白玖顔抱出，穩穩放下，小寂離含淚又大喊了一聲：“謝謝”。

沙漠之風吹來，千年不枯的泉眼間傳來沙沙回響，萬物有靈。

白玖顔眼神複雜的看着寂離，原想幼崽隻是運氣好些，現在倒有些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