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旁邊的幾人一聽。
哪能樂意。
紛紛吵吵起來,但不知道是誰的大嗓門尤為的大,聲音直接突兀的傳了出來,尖細的嗓音尤為刺耳:“憑什麼,她這樣的要是行,那我家閨女也行,我們說好的對半……”
這人估計是怕分不到錢了,開始急了。
于是什麼話都往外說。
但一聽到對半這兩個字。
料峭内心立刻猜了個□□成。
本來以為會是村子裡找幾個人,再來這山上找個地方演這麼一出。
沒想到這地方居然真的有山匪。
而這些村民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居然選擇和山匪合作。
難道不知道有個詞要與虎謀皮嗎。
果不其然,台上的大當家聽到這話,笑出了聲:“什麼?來人,把剛才說話的那家小孩先給砍了。”
這一聽,那人急了,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聲淚俱下地哭訴:“寨主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剛才一時口快,我那說着玩的,這小娘子的确好看,絕對配得上寨主,求您别殺我兒子。”
但台上的那人是誰,是稱霸了這片地區這麼些年的頭頭,什麼手段沒見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對這種人根本不想有什麼耐心。
又沒錢,又不會說話,提供不了任何價值,留着也沒什麼用。
台上的人明顯皺着眉,不想說話,這時他徹底慌了,立刻找自己的老熟人給他說幾句好話:“有福,有福,你幫我說幾句。”
這周有福是誰,真是剛才在寨子門口和那倆看門的人低頭哈腰的人。
他這樣會看眼色的人,哪能不知道現在寨主對大力不耐煩了。
哪裡還能給他美言幾句。
說不準連他都要一起斬了。
而一旁的人瞧那個平時特會說話的周有福不敢講話,他們那些個嘴笨的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而一旁的小弟見自己的寨主聽完這王大力的話沒有半點想動彈的意思,當即就去一旁的小黑屋裡,把印象裡的那個小男孩拽出來了。
那小男孩瞧着那大漢朝着他走來,氣勢洶洶,左手還拎着個大砍刀,這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事。
于是内心徹底繃不住了。
直接哇哇大哭。
“爹,救我,我不想死……我……”
這小孩一直被拎到衆人面前,内心已經害怕極了。
瞧着他的爹在台下,肆無忌憚的喊出了聲。
隻是還沒喊完,所有人隻看見眼前一片猩紅色的血雨紛紛落下,緊接着,“咕咚”一聲,血雨化作小溪,像個蜈蚣帶着毒,一點一點朝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頭爬去。
至此,場上鴉雀無聲。
剛才還試圖掙紮一下的王大力現在像個蔫吧的樹,看着一點點滾向他的東西,整個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癱倒在地。
一直跟在他一旁的婦人也當即癱下,整個人的神志近乎崩潰:“你個死老頭,你說什麼話啊……嗚嗚嗚……我這怎麼活啊……我的兒子啊……”
聲音愈漸愈小。
此時的場上一片安靜。
異常鬧劇結束,因為那寨主的話,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柔弱的女孩身上。
這時候台上的一把手再次開口:“給我當壓寨夫人,我就給你弟放了。”
料峭淚眼汪汪地瞧着台上的宋霜枝:“二郎,你還好嗎?”
台上的宋霜枝倒是真沒想到那個在家裡還像個正常人似的表姐,現在到了這就柔弱成這樣了。
也是,哪個姑娘瞧見這場景不害怕。
萬一說了個不好,宋二郎真覺得下面那個能哭下來。
忍着身上的疼痛,朝着台下小聲的說了:“我沒事。”也不知道這麼遠,台下能不能聽着。
誰知這話說出來,台下的姑娘一下子就哭了。
“我家二郎說胡給我許配個好人家的,給你當壓寨夫人,你也能對我好麼。”
好在料峭進來,這皮囊倒是不錯,現在這一哭,給這上面的人直接哭心疼了。
“那我絕對對你好。”上面這人也知道,對女人還是需要點耐心的,于是說出的話倒是聽起來也溫柔不少。
“好——。“她哭哭啼啼答應,随即腦袋輕微歪了歪,依舊哭着對宋霜枝道:“二郎,你可要好好報答我。”
聽到料峭答應,台上的大當家喜笑顔開,臉上的褶子堆了一堆又一堆。
“來人,備席,大家一起來吃我的喜宴!”
這身邊的人都還真的立刻從屋子裡拿出了紅綢子裝飾了起來,還給各個角落挂上了紅燈籠。
這速度真的很快。
而此時,宋霜枝也被放了下來。
而料峭則被帶進屋子裡,說是要等鎮上的裁縫什麼的過來,給她現場改婚服。
這屋子倒是瞧着真不錯。
屋内是個木床,但瞧着泛着光澤,可是比他們一般睡的床可好的多。
包括屋裡的其他桌子椅子,材質都不錯。
除此之外,床上鋪的是柔軟的獸皮,就連各個椅子上鋪着獸皮。
屋子裡還擺放着各種箱子,瞧着比外面的要幹淨不少。
最後,這屋子就隻剩下梳妝台了,此外,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料峭呆着無聊,打算打開門看看外面。
隻是剛開門,門口就有倆小弟守着。
雖然沒說狠話,但是料峭卻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狠意,手上的棒槌在她面前輕微晃了又晃。
希望料峭識趣點。
既然這樣,料峭直接當面哭訴起來了:“二郎,讓我見見二郎。”
這哭聲宛轉悠揚,像個浪波一層又一層的傳進了院内的所有人的耳内。
也在穿衣打扮的一把手,聽着自己的美嬌娘哭哭啼啼,當即一個腦瓜子給到了一旁的小弟,清脆的“啪”的一聲傳來:“幹什麼吃的,沒聽着我婆娘要見小舅子,一個個的攔着幹什麼呢。”
手下的小弟就立即放了宋霜枝進去。
宋霜枝進屋子,就瞧見了那個虛弱的表姐。
現在,這個便宜表姐如弱柳扶風,臉上挂着淚珠,正坐在梳妝台前雙眉彎曲,含情脈脈的瞧着他。
宋霜枝現在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悄悄鑽進他的心裡了。
這麼多年,哪有人為他做到了這樣。
被好心人接濟過,施舍過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