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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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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聞言趕緊立正站好,身姿挺拔,右手并攏敬禮,铿锵有力回答道:

“報告少校,我是白塔28級指揮系的學生,梁北。”

白成淵點了點頭,“那你老師是……”

“左丘平教授。”

聽到這個名字,白成淵臉上的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沒記錯的話,他當初在白塔上學時的直系導師也叫左丘平。那個被白成淵和韓申稱呼為“左老頭”的古闆老人。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左老頭還在白塔裡教書。

老頭子的脾氣暴躁又古怪,輕易不願意收學生。當初白家落難,他還是看在韓家的面子上,才勉強收留了白成淵。

白成淵在白塔裡出了名的不學無術,對向哨精神鍊接這一方面的學術研究更是沒什麼興趣。

大家都以為左老頭創下的江山基業就要毀在他手上,沒想到幾年沒見,老頭子又有了新學生。

還是那種一看就是老師最愛的乖乖學霸款。

這是什麼運氣,恰好就碰到了同門小師弟?

梁北像是猜到了白成淵心中所想,讨好地笑了笑,

“少校您可千萬别告訴老師,接待的活兒是我偷偷和學姐換的。”

白成淵明白了。

左老頭這是生怕他帶壞了自己的寶貝學生,想方設法阻止兩人師門相認呢!

不成想梁北聽說今年請來的嘉賓是同門師兄,還沒等白成淵幹些什麼,他自己就在暗地裡做了手腳。

白成淵甚至能想到左老頭吹胡子瞪眼威脅梁北的樣子:

“白成淵?他算個屁!你要是敢去見他,從今往後就當我就沒你這個學生!”

白成淵好笑地點了點頭,指着自己道:

“左老頭是不是說我不學無術?”

梁北見師兄同意了他的請求,瞬間滿血複活,笑嘻嘻答道:

“那倒沒有。老師曾經說過:‘白成淵?那可是當今皇帝的小舅子!要不然以他那足以讓我在教育界名聲掃地的成績,是怎麼從白塔畢業的?”

“既然你沒人家那樣的好姐姐,就趕緊沉下心思做研究,别淨想些歪門邪道!聽沒聽見?梁北!”

梁北努力學着左老頭的口氣,把自己的眼睛瞪得溜圓。

白成淵笑得不行。李家削尖了腦袋要往皇室裡面跑,左老頭倒好,有個當國舅的學生,還要處處擠兌他畢業時靠的是姐姐那邊的“歪門邪道”。

不畏強權,一心隻教聖賢書。

這确實很左老頭。

白成淵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繼續逗自己的小師弟,“你别聽他胡說,我從白塔畢業時候,我姐姐還沒嫁入皇室呢,他這是在歪曲事實。”

梁北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正想要繼續問下去,不知為何卻突然噤了聲。他沖白成淵擠了擠眼,然後一溜煙兒從旁邊的小門跑了出去。

身手之快令白成淵也不禁愣了愣。

他心下感歎自己的小師弟學指揮實在埋沒了天賦,去學格鬥伏擊指不定能大放異彩。

他擡眼往大堂裡面一瞧,正好看見左老頭站在幾步之外數落着策劃人,吐沫星子滿天飛,噴的那個策劃人連連點頭哈腰,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老師,幾年不見,您還是這麼精神矍铄。”

左老頭一聽這熟悉的輕浮腔調,白花花的眉毛瞬間挑破天際,頭像一挺機關槍扭轉了方向,兩眼直勾勾瞪着白成淵。

策劃人得到了解放,感激地看了一眼白成淵,然後縮着脖子落荒而逃,隻留下白成淵和左老頭對峙。

“原來是白上尉,不,是白少校啊,有失遠迎,實在是有失遠迎。”

左老頭面色陰沉地繼續暗刺道:

“還沒來得及恭喜少校升遷呢,真是年輕有為。”

别人興許聽不懂什麼意思,但對白成淵來講,這話可就是殺人誅心了。

當初在白塔教過書的老師都知道,白塔雙傑中的韓申才比白成淵大上兩歲,當上中校已有四年之久,如今距離上校也不過是幾步之遙。

這樣的升遷速度就是同齡人也拍馬不及。

而白成淵前段時間才剛升為少校,左老頭壓根就是在諷刺他沒什麼軍功。

好在白成淵臉皮向來很厚,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八風吹不動地以笑作答:

“老師您謬贊了,學生還差得遠呢。”

旁邊人有些稀奇地瞧着兩人的一唱一和,這場面與其說是師徒相見,倒不如說是仇人見面更為恰當。

隻可惜他們還沒看完熱鬧,左老頭就扯開嗓子沖着人群大喊:

“看什麼看?幕布的事解決了?多虧是在彩排,要是正式宣講出了這種幺蛾子,你們還幹不幹了?!”

說完就悶頭往宣講台的方向走,不再理會白成淵。

等到彩排結束,已經快到下午一點了。

參加宣講的嘉賓以及工作人員都去白塔的餐廳解決午飯。午飯之後還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整時間,然後宣講大會就将正式開始。

白成淵趁着這個時機脫離了大部隊,他要用終端向姐姐知會一聲自己明天要去皇宮的事,沒成想剛從轉彎處走出來,就看到左老頭居然站在那裡。

白成淵想也不想扭頭就走。

不成想他剛往回踏一步,左老頭就出了聲:

“怎麼?堂堂白少校還要躲我一個老頭子?”

“左老師這是哪的話。”白成淵見狀,隻得轉身硬着頭皮走上前。

他和左老頭意見不合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很久之前兩人的師生關系很緊密,甚至說白成淵一直将左老頭當作自己的長輩。

但是當時兩人意見不合,鬧得太兇也太僵了,對彼此都撂下了狠話。

兩個自尊心很高的人不願輕易向對方低頭,原本親厚的師生關系變得愈發岌岌可危。

白成淵那時年輕氣盛,當然不會懼怕自己的老師,所以在老頭子的威脅之下,頭都沒回就走了。

從那之後,兩人好像就再沒單獨見面過,最多不過是在一些避不開的公共場合互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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