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他目光晦澀了幾分。
蓋子擰開後,蘇雨鹿去洗手間将自己的手洗幹淨,用毛巾擦幹後又回來,掀開了蔣寒肅手臂上的袖子,接着擠了幾滴在他淤青的手臂上,輕輕地推開。
怕他痛,她動作很輕,可是剛貼上去時,男人的手臂微微一震,似乎痛,但是他卻忍着,臉上面無表情。
蘇雨鹿察覺,擡頭問道:“是不是很痛?”
“沒關系。”他盯着她,發現她眼中的擔憂,心裡歡喜,想着總算把這小丫頭給捂熱了,也值了。
“那你先忍忍,我盡量輕一點。”
她按照說明書上面的指示,将手心裡的止痛油均勻地塗抹在他青紫的地方,前後來回推。
蔣寒肅細看她的右手,發現她的小拇指上外側的兩個骨節,微微凸起來些,有一層厚繭,并不好看,一看就是長期畫畫摩擦出來的痕迹。
她的手心算不上細嫩,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但也并不顯粗糙,帶着些磨砂的質感,摩挲在他肌膚上倒是挺舒服,再加上止痛油的順滑,漸漸的被摩擦出了熱度。
大概5分鐘後,蘇雨鹿停下,又倒了些油在手心裡。
就這樣,她為他按了30分鐘,手心都要磨出火來,泛着着一層油光,按摩油不光被他的手臂吸收了,也被她的掌心吸收了很多。
“現在怎麼樣了?還痛嗎?”她問。
蔣寒肅笑得溫柔,“不痛了,謝謝你給我按摩了這麼久。”
蘇雨鹿也沒說“别跟我客氣”這種話,隻是避開視線,将藥油都收拾好,問:“那這口服止痛藥你還要吃嗎?”
蔣寒肅:“不吃了。”
這油已經很管用了,不用再多此一舉。
“那好吧。”蘇雨鹿将這藥油放進了袋子裡,紮好了口子。
“鹿鹿,你回房間再睡一會兒吧,現在還早呢。”
蘇雨鹿打了個哈欠,也着實是困了,她從沙發上起身,“那我先去睡覺了。”
原本是為了出來喝水,可是這半個小時耽擱水也沒喝。
蔣寒肅給她拿的礦泉水還放在桌上,她順手将水拿進去了。
蔣寒肅目送她走進房間,待她關上門後,他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趣味的笑容,将手臂上的袖子往下拉,蓋住了痕迹,目光深沉的難以捉摸。
*
蘇雨鹿寫了一夜小說熬到快6點才睡,她也沒定鬧鐘,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睡了。
當她睡醒睜開眼,已經11:30了。
意識到自己睡過頭,蘇雨鹿一咕噜從床上坐起,頓時睡意全無。
五點多鐘的時候,她給蔣寒肅抹止痛油,像是一場夢遊。
她擡手自己右手掌心聞了聞,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蘇雨鹿起床洗漱後,打開櫃子,裡面放了好幾套女裝,有裙子,也有襯衫和褲子,她今天挑了一件米黃色的襯衫和一條牛仔褲,又随意地紮了個馬尾。
洗漱完後,她整個人變得清清爽爽的,人也精神了許多,打開門出去,客廳裡空蕩蕩的,隔壁房間的門開着,蔣寒肅已經不在裡面,被子已經疊得整齊。
她不知蔣寒肅去了哪,于是往外走去,還沒到别墅門口,便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
“蔣總,已經快12點了,要不要把蘇小姐叫起來?”
蔣寒肅坐在房檐下的圓桌前,抿着茶淡淡道:“讓她多睡一會兒吧,等到12點再叫,她昨晚肯定熬夜了。”
放下茶杯後,他掀開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淤青。
李庚給蔣寒肅當了8年的保镖,向來知道在老闆面前不該說的不要說,隻要保護好他的安全就行。
但是看到這麼多年以來,一向不近女色的老闆,居然為了一個小丫頭不惜把自己的身體弄傷,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蔣總,你……你的傷好些了嗎?還疼嗎?”
他其實有問題想問,但也知他沒資格問,蔣總想做什麼,不是他一個保镖能置喙的。
于是,問題到了嘴邊,硬是變成了關懷。
李庚是蔣寒肅精挑細選的,跟在他身邊多年,他自然知道李庚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
李庚:“……”
是有問題,可是關于老闆的私事他也不能多問。
“沒關系,你問。”蔣寒肅倒是大方。
李庚笑了笑:“蔣總,我隻是覺得,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從沒看過您對一個女孩這麼用心,您昨天騎的那匹馬,是馬場最大的,一看就不适合蘇小姐,她肯定上不去,她的右腿果然擡不上去,你還一直用手擋着,怕她踢到馬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