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肅突然笑了一聲,“你可真是個老狐狸,你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說我是故意的?”
李庚忙說:“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追女孩子的手段有很多,沒想到……”
蔣寒肅:“追女孩子的手段是多,但是,我有我的方式。”
蘇雨鹿穿着軟拖踩在地闆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悄無聲息地站在四米處,視線剛好能夠看到在屋檐下的男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兩個人都背對着她,在說她,仿佛将她當成了一種茶餘飯後的談資,打發時間。
她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茶幾上還放着止痛藥和那瓶祛瘀止痛油。
想到幾個小時前她看到他手臂的傷,還因為昨天對他的冷淡,覺得愧疚,想着他是個細心的男人,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
可是剛剛那股愧疚的感覺全都沒了。
原來他是故意給她下套,在用苦肉計。
既然他是故意的,這隻是他追她的手段,她又何必再愧疚呢?
果然,老男人心機重,什麼都是在算計。
她感覺自己單純的像個猴子被他耍。
或許在他眼裡她就是個猴子。
或許她還不如猴子機靈。
他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智商閱曆,全方位碾壓她。
蘇雨鹿,你哪裡玩得過他。
幾分鐘後,耳邊傳來蔣寒肅的聲音,“鹿鹿,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蘇雨鹿不動聲色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剛剛起來的,看到你不在就在這坐一會兒。”
“我一直在别墅外面坐着,你休息好了嗎?”
蘇雨鹿輕“嗯”了一聲,“好了,我們接下來去哪。”
她人已經在這,就像一頭小羊,唯一能做的就是示弱,千萬别惹惱了狼。
蔣寒肅:“我們先去吃午餐。你對海鮮過敏嗎?”
蘇雨鹿搖搖頭,“不過敏。”
“那好,我們今天中午吃海鮮。”
蘇雨鹿出于客氣,她視線轉移到他手臂上,“你的手臂怎麼樣了?還好嗎?”
蔣寒肅擡起手臂轉了轉,“沒事了,别擔心。”
呵,擔心?自己才不擔心他,這男人可怕的很,為了追女孩子不惜把自己弄傷。
連他自己的身體他都敢傷,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她現在隻想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蔣寒肅擡眸,剛好對上蘇雨鹿的眼神,看着是在關心他,可是眼神卻在閃躲,尤其是落在他的手臂上時,似乎帶着一股晦色。
蘇雨鹿一想到昨天她被這男人騙了,還好心的為他擦藥,為他按摩那麼久,她感覺自己像個傻子。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她畢竟才20歲,比不了那些老成持重心裡有事兒都不會放在臉上的人。
她再怎麼憋着,在臉上多多少少也露出來一些。
蔣寒肅閱人無數,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丫頭臉上不高興了。
A城在南方,最難受的回南天已經過去,不到4月份,天氣不冷不熱正好。
下午蔣寒肅倒沒有帶蘇雨鹿去玩度假村項目,而是和她一起逛了逛度假村的風景點,兩人沿着翠綠的森林小徑往前,沿途可以欣賞到各種野生植物和呼吸清新的空氣。
然後,再路過湖畔荷塘,雖然現在荷花還未開,但是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藍天白雲,是休閑漫步和拍照的理想場所。
不過蘇雨鹿始終都沒有拿出手機自拍,又或者拍周圍的風景。
“鹿鹿,這裡風景很好,要不要幫你拍幾張照片?”
“風景好,用眼睛看看就行,我不愛拍照。”她婉拒了。
她沒心情拍照。
蔣寒肅也沒有多說,兩人一路來到觀景台。
這觀景台坐落在度假村的最高處,是一個寬敞的露天平台,環繞着周圍壯麗的山巒和湖泊,從觀景台上可以俯瞰整個度假村的美景,以及遠處的山脈和森林。
站在觀景台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遠處的山巒在藍天的映襯下若隐若現,湖水在陽光下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餘,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壯麗和甯靜。
心情原本有些郁悶的蘇雨鹿,看到眼前波瀾壯闊的風景,忽然感覺好了不少,有問題的是人,她幹嘛要與這風景過不去呢?于是耐心觀賞了起來。
蔣寒肅雙手輕搭着護欄,轉頭認真地看她,隻見蘇雨鹿輕閉雙眼,側顔如同一幅精美的畫作,被陽光柔和的光輝所照耀,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彎曲的睫毛投下輕柔的陰影,如同翅膀般輕輕顫動。
微風吹過,長發在風中舞動,如柔絲般輕盈,整個人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慵懶和惬意。
他看得認真,入了迷。
許久,她睜開眼睛,開口問道:“蔣先生,為什麼這度假村看不到别的遊客,好像隻有我們兩個?”
她大概也猜到了些,可是也不敢确定。
蔣寒肅也并未隐瞞,坦誠地告訴她,“我包下了。”
這回答在意料之中,蘇雨鹿不知道他包下這度假村花了多少錢,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過,她倒沒覺得多觸動,這個男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花錢對他來說是最簡單的。
“我們今天什麼時候回去?”
她昨天已經退讓了,今天她不想再退了。
他倒沒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待在一塊?”
蘇雨鹿微微愣了愣,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