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往下咽,可塞的太多,一時間咽不下去,不小心被噎住了,頓時感覺胸口塞了一團石頭。
她急忙抓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吞咽下去,接着像是石頭從她嗓子眼裡一點一點,痛苦緩慢地往下沉。
蔣寒肅擡起手,輕輕為她敲打單薄的後背,從上往下捋,動作輕柔自然。
終于,那股堵住氣管的感覺慢慢消失,她一陣輕松,打了個嗝。
赤裸裸的凸顯出兩個字“粗魯”。
她甚至是故意的。
蘇智華的眼睛幾乎要掉出來,他都沒眼看自己的小女兒了,她這是把金字塔頂尖的金磚往外推啊。
他偷偷摸摸地觀察蔣寒肅的表情,在看到蔣寒肅微微的淺笑時,蘇智華臉上那股驚慌之色,暗自放松,因為他發現,即便他的小女兒如此粗魯,蔣寒肅看着她的眼神依然沒變,反而眼睛都亮了。
蘇智華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他這廢柴二女兒總算有點用了。
打完嗝後蘇雨鹿舒服多了,她拍了拍胸口,轉過頭淡淡地說道:“素描油畫水彩畫闆畫之類的,選修雕塑。”
她一點也不在乎剛剛喪失形象的事兒。
“嗯,挺好。”他眼底笑意綿然。
普普通通的東西在她身上都挺好。
蔣寒肅喜歡什麼樣的女孩,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話題被他轉過來了,蘇智華也不敢再反複問,而且也不需要問了。
蘇雨鹿在這待着實在不自在,尤其是身旁這個男人,他不說話,也讓她感覺到壓抑。
他剛剛為她拍後背,她吓都吓死了,她親爸對她都沒這麼關心。
蘇雨鹿:“爸,吃完飯我可以走嗎?”
“你走哪兒去?你下午又沒課。”
蘇智華這樣子,顯然不想讓她回去。
他平時根本就不在乎她回不回家,今天倒是硬要把她留下。
“我還要去做兼職呢。”
她平時閑下來就會去做一些兼職,掙點錢花,否則問父親要點錢,就跟要他的命似的,後來她就自己掙錢了。
“兼職?”蘇智華皺眉,“做什麼兼職?我缺你那點錢嗎?”
蘇雨鹿撇着嘴嘟囔道:“缺不缺你還不清楚嗎?”
“你……”
當着客人的面,蘇智華絕對不允許蘇雨鹿讓他臉上無光,可是也不能當着蔣寒肅的面直接教訓她。
他笑着對蔣寒肅說:“做做兼職對這孩子來說也是好事,可以讓他鍛煉一下。”
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蔣寒肅早就看出來了,但是也沒拆穿。
“你現在在做什麼兼職?”蔣寒肅好奇地問。
“就是去那些店裡打打零工,沒什麼技術含量。”
她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對蔣寒肅帶着點冷感,并不熱情。
蔣寒肅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看來這丫頭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了,不過當年她才5歲,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連她自己的事估計都記不得了,哪還能記得他。
隻是沒想到15年過去,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跟當年那個小奶包一點都不一樣。
“哎呀,别去了,家裡來客人了,你跟你寒肅哥哥也好久沒見了,跟他聊聊吧,打什麼零工呀,爸把錢雙倍給你。”
這小女兒留下來,才有戲。
“我要是不去,他們就換人了。”她有些不高興,“讓我留下來幹什麼?我又不懂那些商業的事,你們說的我都聽不懂。”
她不想坐在家裡當花瓶。
“你……”蘇智華似乎被她氣到想罵人,可礙于蔣寒肅在場。
蔣寒肅問道:“你兼職是幾點開始?”
蘇雨鹿說:“下午2點。”
蔣寒肅:“那你打算怎麼去?”
蘇雨鹿:“我坐地鐵。”
蔣寒肅:“這裡到地鐵站,好像并不近吧。”
蘇雨鹿:“走路大概20分鐘。”
這裡家家戶戶都有私家車,出門直接開車,無需地鐵,不過對蘇雨鹿來說她算是特殊,可沒有司機會送她。
蔣寒肅:“這樣吧,等吃完飯,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去兼職的地方。”
蘇智華大喜過往,連忙說:“哎呀,你看蔣總多好呀,還不快謝謝蔣總。”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女兒拒絕,直接幫她答應了。
蘇雨鹿尴尬地笑了笑,“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要你送我得多麻煩呀,而且不一定順路。”
蔣寒肅:“沒關系,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麼事。”
馮玉心坐不住了,丈夫這是擺明在撮合他的小女兒和蔣寒肅。
“蔣總,我讓家裡的司機送她就行,哪能麻煩你呀。”
“咳咳咳。”蘇智華突然幹咳了一聲,用眼神打斷了妻子的話,給了她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