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鹿穿着土黃色裙子下來,發型沒變,也沒化妝。
蘇雪沛笑容滿面,特意站在蘇雨鹿身邊,讓蘇雨鹿襯托她。
這條裙子的确醜,即便是穿在蘇雨鹿身上也撐不起來,顔色很土,不過蘇雨鹿的肌膚很白,所以倒不顯得她黑,隻是看着自然比不過旁邊精心打扮的蘇雪沛光鮮亮麗。
蘇雪沛灼灼的目光落在蔣寒肅身上,害羞地朝他走去,坐在了他身邊,“蔣先生,中午留下來吃飯吧,你大老遠過來,我們好好招待你。”
她離他很近,差點就貼上去了。
蘇智華也說:“是呀蔣總,留下來吃午餐吧。我已經讓廚房備好了食材,今天怎麼着我們都得好好招待你。”
蔣寒肅始終保持優雅姿态,嘴角揚起一抹簡單的笑容,禮貌卻充滿了距離感。
他将視線落在蘇雨鹿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聲線極好聽,“鹿鹿,你這麼穿挺好看。”
隻有在看蘇雨鹿時,蔣寒肅的笑容仿佛才到達眼底。而對其他人的笑,隻有客套。
蘇雨鹿僵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這男人好端端地誇她,還叫她鹿鹿,她渾身不自在。
他眼睛還好吧?這麼醜的衣服他還說好看,他好虛僞。
鹿鹿這兩個字讓全場所有的人全都驚了,就好像蘇雨鹿和蔣寒肅私下裡認識。
就連蘇智華都不會叫她鹿鹿。
對于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男人來說,這叫法也太親密。
蘇雪沛的笑容也是僵在臉上。
怎麼可能好看?這裙子又土又顯膚色黑,他居然還說好看,這也太客套了吧。
蘇智華敏銳地捕捉到蔣寒肅看着蘇雨鹿時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頓時察覺到什麼。
“雨鹿,你在那站着幹什麼?快坐下呀。”蘇智華熱情地指向蔣寒肅旁邊的位置。
看到蘇智華指這裡,蘇雪沛不高興,瞪了蘇智華一眼,可是父親像沒看見似的不理會。
蘇雨鹿也覺得奇怪,父親今天熱心過頭了。
但她并未坐在蔣寒肅身邊,而是找了個位置離得遠遠的坐下,她隻想快點結束,然後離開,她下午還有兼職。
“你這孩子。”蘇智華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是當着蔣寒肅的面也不好發作,隻能陪着一張笑臉:“蔣總,我二女兒情商低,不懂得照顧人,你見諒,她不像我大女兒很熱情,落落大方。”
這聽着,擺明了是在誇他的大女兒,可是作為一個精明的老狐狸,這話也有幾分試探。
他想知道,到底是熱情落落大方的大女兒更讨蔣寒肅歡心,還是這個情商低,不懂招呼人的二女兒。
蘇雪沛真心以為自己被誇,一臉嬌羞模樣盯着男人性感的側顔,在等他用眼神看向她。
可是蔣寒肅卻沒有多看她一眼,反而一直在看着蘇雨鹿。
“安安靜靜的挺好,沒必要非得熱情。”說這話時,他嘴角含着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眼神仿佛凝固在蘇雨鹿身上。
明明禮貌,充滿了紳士風度,可是卻偏偏能夠讓人察覺出一絲毫不遮掩的火焰。
蘇雨鹿眼神不知往何處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真不知道渣爸讓她回來幹什麼,如果接待客人,需要家裡人整整齊齊的,那怎麼不讓弟弟從學校回來?
說白了是他小兒子重要,正高中呢,一點都不能耽誤。
蘇雪沛不高興地瞪了一眼蘇雨鹿,怎麼她成了主角了?真煩。
因為蔣寒肅說了“安安靜靜的挺好”,後面蘇雪沛也不再多說話了,當一個安安靜靜的美女。
後來,話題也沒有轉移到蘇雨鹿身上,而是蘇智華和蔣寒肅之間的交談,兩人時不時說幾句商業上的事。
蔣寒肅的父親蔣正印和蘇智華當初算是好友,三十年前蔣正印開車經過一片無人區,車突然壞了,那一片沒信号,溫度又很高,車上也沒水了。
蔣正印又熱又渴,坐在地上快要脫水。
正當蘇正印危險時,蘇智華開車經過,順手幫了蔣正印,給他喝水,開車将他帶到市區,兩個人一路上相談甚歡。
當時兩個年輕人都經營了自己的公司。
這一次的相遇,他們成了好友,有時會抽空在一起聚一聚。
不過十幾年之後,蔣正印的生意越做越大,在蔣寒肅15歲時,蔣家去了國外,一是為了方便孩子留學,二是為了擴展事業,于是一分别就是15年,後面也不怎麼聯系了。
如今蔣家的卓易集團,在這30多年來突飛猛進,已經成為世界百強,主營業務包括消費品制造與分銷、地産和相關行業、基礎設施三塊領域,旗下擁有8家上市公司,但卻十分低調,不顯山露水,也不上任何富豪排行榜。
蔣寒肅如今也剛回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