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讀，竟然一直念了下去。

直到上官衛惜身不由己，下面發了大水，這場教學才停了下來。

上官衛潮畢竟還小，遇到這種情況隻能喊：“爹！快來呀！”

上官翎風幾乎是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到了，臉上一片着急：“怎麼了？”

“弟弟尿了。”上官衛潮苦着一張臉，因為天氣熱衣裳薄，他的衣服也濕了。

上官翎風松了口氣，把小兒子抱過來，說：“臭小子，你是要吓死我嗎？”

這句話上官衛潮還不覺得怎樣，上官衛惜先怒了：敢罵我親哥？

他瞅準親爹的下巴，一口咬了上去。

“哎呀。”上官翎風覺得下巴一痛，叫了出來，然後是驚喜：“小惜長牙了！”

包氏這時候也趕到了，聽了之後很是驚喜，把小兒子抱過來，用幹淨的手帕摸摸他的下颚，果然感覺到尖尖的，頓時又驚又喜：“謝天謝地，小惜終于長牙了。”

大兒子六個月長出第一顆牙，小兒子都快八個月了還沒長牙，包氏嘴上不說，心裡特别着急。現在小兒子終于長牙了，她激動之後，竟然流下了眼淚。

“啊（娘），啊（娘）。”上官衛惜伸出小手，去擦親娘的眼淚。娘親，不要哭了，我沒事。

包氏連忙擦擦眼淚，笑着說：“潮兒，你先去換衣服。”

“好。”上官衛潮趕緊去換衣服了。

包氏抱着小兒子回到裡屋，利索地給小兒子收拾，又抱起他，開始解自己的衣襟：“小惜，餓了吧。”

上官衛惜卻有些猶豫，他長牙了，會咬到親娘的。

他朝外掙紮。

包氏急了，小兒子怎麼不吃奶了？

她抱起小兒子搖晃，哄他：“小惜乖，小惜乖。”

上官衛惜安靜下來，親娘的聲音既溫柔又輕盈，卻蘊含着無盡的愛。

“小惜乖。”包氏哄了一會兒小兒子，繼續喂小兒子吃奶。

上官衛惜猶豫了又猶豫，終于開始吮吸親娘的乳汁，隻是小心許多。

他怕傷着娘親。

包氏一直看着小兒子吃奶，臉上一直挂着溫柔地笑意，等小兒子吃完了，她豎抱起小兒子，輕輕說：“小惜，讓娘親看看你的牙。”然後，她輕輕地探入小兒子口中，在下颚輕輕抹了一下。

腫了。

包氏既着急又自責，小兒子長牙，連牙龈都腫了，她竟然不知道。

她簡單收拾一下自己，抱着小兒子出了屋子，對丈夫說：“小惜的牙龈腫了，我們去找公孫門主。”

“啊？好。”上官翎風一愣之下點頭，跟着娘子出門，寬慰娘子：“小孩子長牙，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

“嗯。”包氏嗯了一聲，愁緒未解。

上官翎風也很擔憂，隻是面上不顯，看起來還挺輕松。

上官衛惜被親娘抱在懷裡，有些莫名其妙，他隻是牙龈有些輕微不舒服，不是什麼大事。

～～～

公孫門主正給包大人講藥理，見小上官衛惜來了，很高興，得知他的牙龈腫了，連忙開始診脈。

包大人問女兒：“怎麼回事？”

“這都怪我，我根本沒發現。”包氏擔心了一路，親爹一問，眼淚直打轉。

上官翎風舍不得親親娘子難過，說：“小惜每天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精神特别好，睡得也香，要不然我們早就察覺了。”

“嗯。”包大人輕輕點頭，不再問，等公孫門主診完。

公孫門主給上官衛惜診了挺長時間，又檢查了他的牙和牙龈，最後說：“小孩子長牙，很正常。他會覺得不舒服，不過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包氏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給公孫門主道謝。

公孫門主擺手示意不必言謝，抱着一直不哭不鬧的上官衛惜，笑着說：“這孩子真是讓你們省心。”

“我倒甯願他不省心，”包氏擦擦眼淚：“他要是有一點兒不舒服就哭，我也能早點兒察覺。”

“啊啊，啊啊（娘親，别哭）。”上官衛惜伸出小胳膊，想要抱抱娘娘。

公孫門主把上官衛惜遞給包氏，說：“孩子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最喜歡跟親娘在一起。”

“嗯。”包氏感覺小兒子軟軟的小身體緊貼着她，心裡終于踏實了。

～～～

一場虛驚。

回去後上官翎風指着小兒子的額頭，無奈地說：“你呀，真是能把我和你娘吓死。”

哼。上官衛惜翻了個身，給親爹一個屁股。

上官翎風又把小兒子翻了過來，繼續說：“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大聲哭知道嗎？”

才不。上官衛惜不想看到親爹這張臉，繼續翻身，可惜被親爹的一根手指攔住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不想聽我說話。”上官翎風假意生氣，輕輕拍拍小兒子的屁股。

“啊！”上官衛惜大叫一聲，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你讓我哭，我就哭給你看，看誰倒黴。

包氏一聽到小兒子的哭聲就飛奔着進來，見小兒子哭得特慘，一隻小胳膊還指着丈夫。

她瞪着丈夫，卻見他一臉無辜，大怒。

“好你個上官翎風，長本事了，學會欺負小惜了是嗎？”包氏此刻特别像包大人，鐵面無私，拿起手邊的東西，就朝上官翎風打去。

上官翎風急急跳起：“我不是！我沒有！”

“還狡辯？小惜都指你了！”包氏更怒，下手更狠。

上官翎風百口莫辯，隻能抱頭鼠竄。

上官衛惜在床上坐得穩穩的，一邊抹着臉哭，一邊暗笑。

這可是你讓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