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把懷裡被塞進來的包扔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刺耳的噪聲。

“當着波特的面燒了，保證了會放棄這個項目。我做了錯誤的決定，讓你和斯内普教授承受無妄之災，我很抱歉。如果你還想和我一起熬制魔藥，我們接下來的研究方向可以由你來定。或者就按之前的計劃熬制福靈劑，這學年剩下的時間正好夠用。”

“打斷一下，我對福靈劑也很感興趣。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熬制福靈劑，我也想加入。”沒有去洗漱的諾特問。

德拉科正打算擺個傲慢的姿态拒絕，就聽安說：“我隻負責教學，材料自己準備。”

布雷斯在分出勝負前把手裡的石子裝回盒子裡，問擔憂地看着潘西的達芙妮：“你呢，對福靈劑感興趣嗎？”

“那太難了，我不想在做不到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達芙妮應付完布雷斯起身走到潘西身邊，握住她的手沖她眨了眨眼睛。

“福靈劑而已，我也能熬出來。”潘西說完看向達芙妮問：“你也相信我可以，對吧？”

“當然。”達芙妮看着潘西笃定地說。

陵容的目光從達芙妮和潘西握着的手上移開，說道：“即使是魔藥大師熬制福靈劑也需要做萬全的準備，這種藥劑需要的材料昂貴且不易得，熬制過程繁瑣，時間長達半年，這對還是學生的我們來說更是不小的挑戰，我想四年級再開始正式熬制會比較有把握。這學期可以做一些準備工作，我會挑選一些對熬制福靈劑有幫助的藥劑進行練習，争取四年級時一次性成功。”

“隻要你不是在說大話，我們就會成功。”潘西鬥志昂揚地說。

“院長辦公室有魔藥制作間，我們在那兒做魔藥，具體時間到時候通知你們。”

“什麼？！不！”

“我拒絕！”

潘西和布雷斯齊刷刷地喊出了聲，連諾特都擰緊了眉頭。

德拉科笑容燦爛地宣布：“你們還能找出比院長辦公室更好的魔藥制作間嗎？我們當然要在最好、最專業的地方制作魔藥。”

“霍格沃茲非常大，我們沒必要擠在院長辦公室熬魔藥。”潘西看向陵容，不确定地問：“你有辦法的，對吧？”

“好吧，我會試着申請一間教室做魔藥教室。”陵容妥協道。

達芙妮看了眼時間提醒：“時間不早了。”

馬爾福走向洗漱間，關門前喊道：“你們快研究一下那玩意怎麼用的，我可不要頂着這張臉去教室。”

布雷斯坐在陵容對面說出憋了很久的猜測；“你們之前說的魔法生物該不會是巫師吧？”

“呃……對。”陵容承認道，“是彼得·佩迪魯和西裡斯·布萊克”

潘西看上去還算鎮定，達芙妮驚訝地僵住了身體，諾特表面神遊天外實則震驚到說不出話，紮比尼為自己的猜測成真感到自豪。

布雷斯打了個響指總結道：“來自斯萊特林的善惡交織的神秘女巫。”

達芙妮看向陵容，清純無害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讓人覺得冷淡和拘束，乖巧地坐在那兒，隻有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偶爾顫動幾下，和惡人沒有半點關系。

布雷斯大笑着把洗漱出來的德拉科按坐在椅子上熱情建議：“你根本就不用掩藏這些字迹，桀骜不馴的壞男孩絕對會很受歡迎。”

想起韋斯萊兩兄弟的把戲，達芙妮積極提議：“不如露出來一小部分字迹？酷男孩一定會很讨女巫喜歡。”說着看向陵容，笑得溫柔地問：“安也很想看德拉科更酷的一面吧？”

陵容好不容易才把腦海裡畫着紋身的街頭混混版馬爾福清除掉，在達芙妮的目光攻勢下看了眼潘西，認同道：“是的，我也很想看。”

“閉嘴吧，我才不會就這樣出去丢臉。”德拉科憤恨地瞪了眼布雷斯。

陵容拿了桌上的化妝包，坐在德拉科面前。德拉科在上學期停止了使用發膠，發量非常可觀，原本柔順的金發随性翹起，另有一些貼在臉頰上。她不得不伸出指甲清除阻礙，卻看到她指腹下的皮膚已經泛紅了，于是她随口扯了個話題：“我覺得紮比尼說的很有道理。”

“你也閉嘴吧，真不敢置信，你居然放任他們捉弄我。”馬爾福并不小聲地抱怨。

陵容笑了一下，隻用口型說：“閉嘴。”

她從沒有給别人畫過妝，就連給自己畫都是醒酒後練了兩三個小時才到能見人的水準。馬爾福并不能算是個乖巧的模型，眼睛總是眨阿眨地，在紮比尼提建議的時候還會豎眉反駁，唯一算得上優點的是他的皮膚很好，讓化妝難度銳減。

“幾個月的心血就這麼放棄嗎？第一版藥劑效果看起來還不錯。”馬爾福猝不及防地問。

陵容專注地塗抹着遮瑕膏，聽到馬爾福的問話也沒顧得上多想，随口說：“它隻是我的魔藥事業中的一個普通項目，不是起點，更不是終點。”

粉撲移到馬爾福的眼睛周圍，灰藍色的眼睛近在咫尺，她的身影清晰可見，完全地占據了那雙眼。

陵容用變形術變出一條蛇形項鍊遞給馬爾福，示意他戴上。

馬爾福戴好項鍊後照着鏡子問陵容：“他們人呢？”

“諾特堅決不同意紮比尼的提議，去外面決鬥了。”

“你不介意嗎？那些字迹。”馬爾福小心地輕聲問。

“不介意，我昨天還頂着所有的字迹去上課了。”陵容不在意地答。這并非假話，臉面上的侮辱她早已受過無數次，連巴掌印她都覺得無所謂，更何況隻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字迹。

馬爾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邁着輕快的腳步去取了胸針别在校袍上，站在鏡子前愉快地吹了個口哨。放棄了拘謹的毛衣内搭，平常扣到最上面一顆扣子系到鎖骨往下的那一顆，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翠色的蛇形項鍊盤踞其中，領帶松垮地挂在雪白的襯衫上。

簡直是完美的馬爾福。

“那要一起嗎？”馬爾福突然問，又着急忙慌地補充道：“我們是搭檔，應該一起的。”

“好啊。”

得到允許的馬爾福舉步維艱地用卸妝水展露出了神秘女巫的另一面。

“出發吧，斯萊特林惡霸二人組。”紮比尼站在門口大笑着吹了個口哨。

“蠢透了。”冷着臉的潘西銳評，達芙妮小聲在她耳邊說：“是啊，聰明的我們才不會做蠢事，讓他們兩個出風頭去吧。”

于是兩個斯萊特林惡霸臭着臉走在前面，布雷斯勾着冷臉西奧多的肩膀強迫他跟在後面不準逃跑，笑容燦爛的達芙妮一左一右牽着潘西和米裡森的手，高爾和克拉布斷後。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擺出非法黑巫師組團出門搶劫金加隆的架勢走出公共休息室的門，向霍格沃茲禮堂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