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在清晨敲響了潘西的宿舍門,向她解釋了找她的緣由和目的。
潘西拉了人進門把她按坐在沙發上,對着她的臉仔仔細細地瞧了又瞧,發現确實看不出任何痕迹後對麻瓜的化妝技術啧啧稱奇。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問:“那個魔咒造成的墨迹真的隻能等時間到了才能自動消除嗎?”
“按魔法邏輯是這樣的。不過隻是不能用魔咒清除,一個捉弄人的小把戲而已。這個咒語和永久粘黏咒的原理差不多,初級咒語的解咒作為高級咒語的一部分嵌入高級咒語的咒語序列中。用這種巧妙的辦法就可以讓解咒難度翻倍,隻是符合條件的咒語并不多,融合咒語也很費時……”
達芙妮看陵容終于講完了,立刻提議道:“不如今天換個發型?從來沒見你換過。”
“打魁地奇的時候不是換過嗎?”米裡森·伯斯德好不容易安撫住發脾氣的貓兒,抱着玩累了的圓球走了過來。
“那當然不算。”潘西說着也不等陵容提出反對意見,把橫插在發間固定頭發的發簪取下來。盤起的頭發被拆開,迫不及待地散出一個個波浪卷兒。
“黑色長卷發很好看,戴上黃色的鑽石發卡一定很漂亮。”達芙妮伸手打算摸一摸陵容·安的頭發,突然想起來陵容·安的女魔頭稱号,放下了伸到一半的手。
潘西從自己的首飾盒裡取了一隻三色寶石組成的三色堇耳釘和一隻珍珠耳墜給陵容·安戴上。
傳說中的女魔頭乖巧的像洋娃娃,和潘西講述中的‘不算特别糟糕’漸漸重合起來。
達芙妮繞到洋娃娃身後,故作随意地摸着一绺趴在背上的卷發。
“你打耳洞的時候疼嗎?我媽媽說用魔法一點兒也不疼,但我還是不敢。”米裡森湊近看了看陵容的耳洞好奇地問。
“我不記得了,在我記事以前就已經有了。”陵容·安回道。
達芙妮感歎着洋娃娃溫柔又乖巧,像自己妹妹一樣惹人喜歡。
“我覺得還少了一點兒裝飾品。”潘西打量着陵容·安幾秒鐘後問道:“你除了這根破樹枝外還有飾品嗎?”
“沒有了。”
乖巧又溫柔的洋娃娃瞬間變成了貧窮又可憐的布娃娃。
達芙妮取了自己的星星發卡固定住陵容·安耳側的頭發,調整着發卡的位置,接着米裡森的話說道:“我妹妹就沒有耳洞,我早就後悔弄這個了。新出的魔法耳飾也很漂亮,根本沒有必要為了戴幾個裝飾品就在耳洞上弄個洞出來,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怖又血腥。”
潘西把陵容·安的額發以及另一側耳邊的頭發捋在腦後,接過達芙妮遞過來的淺綠色蕾絲發帶紮了一個蝴蝶結,順口問:“下個霍格莫德周我們去風雅牌巫師服裝店?”
“好啊。”達芙妮伸手從花瓶裡折了一隻從溫室裡摘的紫色鸢尾插進蝴蝶結裡,後退一步欣賞自己的作品。
心滿意足的達芙妮得意地打了個響指,看到乖巧坐着的陵容·安眨了下眼睛,長而挺翹的睫毛像細密的羽毛一樣扇動,露出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
達芙妮呆愣地看向米裡森和潘西,用眼睛詢問:她是在和我撒嬌嗎?!!
潘西瞪了眼陵容·安,發現她目光茫然,對外界的打量沒什麼反應後說:“走了,安。帶你去德拉科宿舍,我得看看這玩意到底是怎麼用的,居然可以蓋住魔法墨迹。”
潘西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做了決定,扭頭問另外兩個室友:“你們要去看看嗎?”
潘西拉着陵容·安浩浩蕩蕩地殺去了男生宿舍區,在布雷斯和西奧多看好戲的放縱中成功突破了德拉科設立的第一道防護。
“德拉科,你最好是穿着衣服的。”潘西站在床幔前捏着綠色的床幔抖了抖,擺出一副要強行突破的意思。
“滾開,潘西。”德拉科怒吼完又忍不住得意地炫耀:“潘西,憑你的魔咒水平根本解不開我的魔咒,好心又善良的我非常誠懇地奉勸你不要浪費時間。”
“德拉科,我或許解不開你的魔咒,但我可以炸了你的床。”潘西威脅道。
德拉科不為所動,變本加厲地反過來威脅道:“潘西,你如果這樣做,我會和你絕交的。”
達芙妮生氣地踹了一下德拉科的床。
“我是否可以認為,不論是誰解開你的魔咒或是破壞了你的床幔,你都會和那個人絕交?”潘西注視着繡了銀色花紋的厚重床幔冷聲一字一句地問。
諾特打斷道:“德拉科,快出來。”
好心的諾特被潘西狠狠地瞪了一眼,退敗到牆邊,順着布雷斯的目光看過去,站在書桌前的陵容·安在翻閱馬爾福從家裡帶來的藏書。
“那當然,馬爾福從不食言。”馬爾福信誓旦旦地說道,笃定了潘西不會和他對着幹,尤其是他威脅要絕交的情況下還要和他對着幹。
達芙妮蹙眉想要制止潘西,卻被她徹底無視了。
潘西越過達芙妮直奔陵容·安,問道:“你會解嗎?”
陵容·安不解地看向潘西,再扭頭看了眼床幔,最後點了點頭。下一秒鐘她就被潘西拉到床幔前,隻好揮動魔杖解開了馬爾福施加在床幔上的咒語。
咒語被解開的一瞬間,德拉科·馬爾福的咆哮聲沖出了床幔。
陵容用魔杖揭開了床幔,頂着雞窩頭的馬爾福正在丢開懷裡抱着的巨大的白色玩偶貓,擺出一張兇神惡煞臉準備算賬。
“該死…”馬爾福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手腳失去了支配權,愣在了原地。沒有被墨迹覆蓋的皮膚瞬間被染成了粉紅色,迅速蔓延至脖頸……
陵容被馬爾福的變化驚住了,殘留的酒精瞬間揮發後召回了清醒的頭腦,但也隻能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馬爾福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迅速拉過被子蓋在了自己腦袋上,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裡,為自己争取呼吸的空間。
“絕交吧。”蒙在被子裡的馬爾福聽到了惡魔的低語。
羞惱的馬爾福大吼:“走開!你怎麼會來男生宿舍!”不等安的回答就将矛頭轉向了其他人:“潘西·帕金森!誰允許你帶她來我宿舍的!快把她拉出去,我都沒辦法呼吸了。”
諾特覺得這場鬧劇十分無聊,打算去洗漱。布雷斯看時間還早,邀請達芙妮一起玩高布石。
“我走了,潘西會幫你遮蓋那些痕迹,等會兒去上課。”陵容說着從包裡取出了一個小的化妝包塞進潘西懷裡,臨走前才想起應該和馬爾福說一聲狼毒藥劑的研究停止的事,簡潔地告知道:“我已經決定放棄研究新藥劑,昨晚和教授說過了。”
“所以你現在就隻是在通知我?”馬爾福在被子底下悶聲問。
“很抱歉沒有及時和你商量。”
一聲并不需要的抱歉讓馬爾福掀開了被子,氣惱地瞪向安,說話時卻放軟了語氣:“我并不需要你的抱歉,還沒問你那些資料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