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求幫忙卻判斷出錯,魚九頓時如臨大敵。
面前的花隐依然淺笑,但她終于撒開了縛住自己的雙手。
下一刻,身體居然癱軟倒地。
但隻有眼前的畫面出現變化,身體完全沒有倒地的痛意,什麼都沒有。
魚九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全身的精神都被麻痹,竟然連呼吸都感受不到!靈息的流動也全然感知不了!
隻有一雙眼睛可以視物,以及耳畔可以聽見聲音。
視野裡,隻看見她一塵不染的鞋履,緩緩走在眼前。忽而鵝黃長裙有了褶皺,她好像是蹲下身在看自己。
“魚九妹妹,我并非要害你。”
她的聲音依然輕柔。
倒地之時,魚九的姿勢不太平緩,并不能看全花隐的全貌與臉色神情。
隻能聽她繼續:“求人之前,是不是得先交個心?”
下一瞬,感到呼吸回到體内。
看起來是想讓自己張嘴回話。
魚九深呼吸後,謹慎相答:“你想知道什麼?”
見她被自己放倒,卻依然穩練并不慌張,花隐的聲音更加溫和。
“我呢,隻做有把握的事,隻幫有把握的人。”
“你願意的話,有多少說多少,讓我幫的安心,好嗎?”
魚九沉默片刻,緩緩一句:“好。”
因為自覺體内異能越發強大,又考慮到花隐左式是甲乙的朋友,當時從花塘湖上岸離開,馭使傀儡術帶走三人的軀體時,婉拒了度朔和張真言的相跟随行。因為追蹤配骨刀以及張真言遺落的軀體,對他們來說,更是要緊事。
全然沒想到,看似柔和溫婉的花隐這邊,會發生如此變故。
作為半妖,隐居人間,她竟然實力可怖?甚至看不透出招的時機與手段。
好在,冷靜下來,發現她隻是想要一個“知根知底”的所謂交心。
思索片刻,便将配骨刀擄走張真言釣象找墓、自己一行人救人尋寶的過程托盤而出,但隐去了尋寶原因以及九幽相關。
聽完魚九講明來淮南的前因後果,花隐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消化龐雜的信息。
“式哥先幫你們尋得的配骨刀線索?”
她出聲确認,語氣裡似乎有所不滿。
不明白她為什麼揪住這點先問,魚九認真回應:“對,這個組織是在他那兒買的陰沉木棺,這才牽出各種線索。”
花隐繼續發問:“他還參與多少?”
察覺她語氣不悅,魚九更加認真:“再就是今早,我們突然來打擾詢問墓葬與花塘湖相關。除此之外,沒有了。”
心下似乎察覺出些端倪,暗自猜測左式作為普通人,應當不知道花隐的半妖身份。
她可能不想這些異事,影響到他們平靜的生活?
魚九連忙又道:“左大哥對于其中細節,全然不知。剛剛我一路帶他們來你店裡,也隐去了身形,沒有被他看到。”
一陣沉默。
随後,花隐伸手将魚九的身子扶正支了起來。
她盯着魚九彎唇,語氣重新和善:“我呢,也隻愛有把握的人。”
下一刻,她便施施然起身,開門走出店外。
魚九呆坐在發涼的地上,逐漸回神,身軀各處終于産生真實感。
擡起雙手發力握了握十指,試過幾次确認有了存在的觸感,心口懸着的千斤重負,才終于穩穩落下。
卻在起身時,看到花隐推門進來,親昵挽着左式。
他工裝又髒了一些,似乎是被打斷了制棺工作,手上還帶着防割纖維手套,握着一把合金鑿子。
她語氣帶着嗔怪:“式哥,看你惹來的好事。”
左式看着不似常人模樣的魚九,緩緩出聲:“這……你也是妖怪?”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