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甲之如同回了自家,随意找了把木椅坐下。
“唉!不都是小乙這短闆仔造的孽緣!”
“我以前不是經常說,她小時候丢過一次!就是這倆人給救回來的!”
“他們最近有些事情找我幫忙,這不,現在遇到難事了,想找你請教請教。”
魚九和莫六,跟着杜小乙進了店裡,向左式禮貌一笑。
左式确實是個高大的糙漢。
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肩膀寬闊、臂膀粗壯堅實,古銅色的肌膚粗糙厚實,穿着一身方便幹活的耐髒工裝,給人可靠踏實的感覺。
他周身的氣息溫和穩定,初步看起來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不過,他居然是直接睡在自己做的棺材裡?這癖好屬實特殊。
心裡有了個簡單判斷,魚九客氣介紹自己的目的。
“左大哥,聽老甲說你是墓葬方面的行家,我和阿爺最近想多了解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我們對這些确實不太了解,今天正好有事在淮南,所以順道過來問問,真是冒昧打擾。”
左式擺了擺手,直接應下。
“不用客氣,你們有什麼就直接問吧。”
他邊問邊拿起工具,蹲在棺材邊上繼續敲敲打打。
魚九開門見山:“聽說花塘湖底下有古墓,左大哥你有相關了解嗎?”
左式手上的動作沒停,沉默了一會,才繼續搭話。
“沒聽過這種說法。淮南近兩年的墓葬挖掘我都有關注,沒聽說過花塘湖那邊有什麼考古工作開展,也沒什麼盜墓事件。”
他頓了頓,繼續問:“你們這消息哪聽說的?”
杜甲之開口提起配骨刀那件事。
“上次那筆大買賣呀!有人在你這買了副陰沉木棺!我們順着線索查,發現那個叫配骨刀的冥婚組織,居然還和盜墓有關系!”
左式噢了一聲,重新打量一眼魚九和莫六。
“你們為什麼在追查這個組織?”
魚九遺憾道:“我有個朋友,被這個組織抓走了,好像跟這事有關系。”
“所以想着盡可能有點把握,再去花塘湖救他。”
左式點點頭,然後他想起什麼,朝着樓上喊了一嗓子。
“小隐!醒了嗎!”
隔了一會,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式哥,怎麼啦?”
一個女人走在樓梯上,她面容精緻,雖然不經粉黛也很脫俗,五官柔和流暢,笑意盈盈地提裙下樓。
魚九看着她愣住。
通過他們二人的稱呼,不難猜出這位美女就是隔壁花圈店的老闆,左式的老婆。
隻不過,魚九更在意的是,她周身的氣息。
她穿着暖白針織衫和鵝黃的長裙,一頭長直發末梢微卷。乍一看,就是一個溫婉優雅的美麗女人。
但是,仔細探查她的氣息波動,可以發現隐隐散發出一種微弱的妖氣。
妖怪?但為什麼人氣如此旺盛。
這個女人,散發出的人氣與妖氣似乎融為一體,沒什麼攻擊性,反而讓魚九感到惬意舒适。
看到魚九持續盯着花隐看,杜小乙走過來哈哈一笑。
“看!我就說是大美女吧!”
“魚姐你盯着小隐姐姐,眼都直了!”
魚九收回目光,她注意到,在場的其他人,尤其是六爺,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女人的異常。
錯覺?不應該啊。
花隐緩步下樓,看了眼陌生客人,淺淺一笑:“小乙,這就是你常提起的魚九呀?”
“對!你别看她這麼年輕,身上有功夫呢!比我厲害多了!”
杜小乙上前,簡單介紹了一番。
看到兩邊客氣完,左式接回正事,他看向花隐。
“小隐,你不是花窯鎮的嗎。前段時間回村上墳時,有沒有聽說花塘湖那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他加重語氣補充:“比如,有沒有外來生面孔,在湖上打撈東西的,或者查問村裡人曆史相關的?”
“我想想哦。”
花隐一邊想,一邊走到角落,從櫃子上拿出一次性紙杯,在飲水機接了水,各自遞給幾位來客。
“好像是有生面孔。”
“聽說有兩個外地男人,和鎮長談漁獲合作來着。”
“要說不同尋常吧,他們翻看了花家鎮的鎮志,說是要具體确認一下曆年以來的漁獲穩定情況。”
左式聽出花隐語氣的轉變,他接着話頭問。
“村志不都是記載人文曆史為主,談生意哪用得着看它?”
花隐給左式遞了杯水。
“是呀式哥,你也覺得這事比較奇怪吧。”
兩個男人?
魚九想起來甯安描述的那兩個綁架犯,小孚的同夥。
“這倆男人,是明顯的高矮體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