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回答:“我沒太注意他們的體型呢,隻知道那是兩個外地男人。”
魚九心中暗自思忖,這兩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小孚的同夥。她看向左式和花隐,繼續問道:“花窯鎮,是花塘湖那邊的村鎮吧?”
“對,我老婆是鎮上的,小隐她比我更了解花塘湖。”
左式解釋罷,看向花隐:“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細節被遺漏了。”
花隐輕抿一口水,緩緩說道:“真的不太記得了,當時隻是聽了一耳朵。”
她看向魚九和莫六,柔聲建議:“你們可以去花窯鎮具體問問,鎮長家的地址我倒是知道,待會你們記一下。”
魚九感激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花隐講起話來輕聲細語,溫吞舒緩:“别這麼客氣,老甲和小乙的朋友,我們自然樂意能幫就幫。”
左式停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來:“你們過程中有什麼問題,盡管打電話來問。”
他說着說着,語氣生起期待:“要是查到那湖底真有古墓,到時候一定喊我去看看啊。”
“左大哥,就知道你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杜小乙半開玩笑地調侃:“要我說,你上輩子肯定是盜墓的吧!”
杜甲之斜了她一眼:“短闆伢,别在這瞎胡咧咧。”
花隐呵呵笑起來:“式哥他就這樣。”
她又看向杜甲之,蹙起秀眉:“老甲,你也是,老這麼喊小乙多不好呀。”
杜小乙一臉無奈地攤起雙手,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短闆短命什麼的,喊了這麼多年我都習慣啦!”
“不過,我老爹倒是叫魚姐長闆伢呢!瞧瞧,對自己女兒重拳出擊,對别人家的就這麼區别對待,哼。”
杜甲之眼睛一瞪:“這有什麼好抱怨,我那是一視同仁!都是棺材闆,長的能做大料,短的能做小材,就你整天毛毛躁躁的,還怪我說你咯。”
這倆父女,又拌起嘴了。
花隐輕輕歎息,想起來什麼的樣子,轉頭看向魚九:“對了,鎮長他年紀大了,脾氣有點古怪,到時候你們上門拜訪得注意點。”
關于花窯鎮、花塘湖,她繼續講述了自己所了解的具體情況。
魚九和莫六感謝過左式花隐,便和甲乙二人離開白事一條街。
車裡,還在置氣的杜小乙坐到了後座,由杜甲之駕駛前往花窯鎮。
魚九坐在副駕駛,不着痕迹地提起花隐。
“杜小乙,你這位小隐姐姐确實美得不同凡人哦,從和左大哥相處的細節,就能看出他們很是恩愛。”
“對吧對吧!她漂亮又有氣質,追求者可多了!但花隐姐姐和左大哥青梅竹馬,感情從小好到大!真讓人羨慕!”
“認識那麼多年呢,怪不得。”
魚九簡單評價,穩下心來。
這花隐雖說身附妖氣,但看起來不像是别有心計之人。或許,她以人類身份活在世上,隻是想和愛人共度一生吧。
妖怪也分善惡好壞,魚九向來不會對它們的存在抱有偏見。
隻要不害人就行。
她收起心神,盯向中控台上的水膽,眼神淩厲起來。
“小孚,你們的人去花窯鎮做什麼?”
被禁锢在車内的小孚,并不知道魚九他們在棺材店談了什麼,它冷不丁聽到這話,心下驚訝。
思索了一下,它直言不諱:“查古墓線索呗。”
魚九見它答得爽快,順勢繼續問。
“那你們查到什麼了?”
“不知道,你也看見了,小孚被派到教堂那駐守,根本不知道花塘湖那邊的進展呀。”
“那位節姐,在花窯鎮?”
“小孚真的不知道呀,花塘湖那麼大,節姐他們可能随時都在換地方找墓。”
聽到這裡,魚九不再和它多費口舌,目光從前邊移開,望向右側窗外。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窗外的風景不斷向後退去。
杜甲之專注開車,杜小乙因為困倦已經仰頭睡着了。
魚九陷入沉思,在腦海中梳理目前掌握的線索。
後座的莫六持續沉默着,自夜問祖靈那天以來,許多事情的發生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魚九馭水能力的增強變化、自行解決複雜局面的本事,他都看在眼裡。
莫六的目光落在魚九的座椅上,同樣看向車外,思緒飄飛。
日光徹底傾灑,上午時分,車子終于駛進花窯鎮。
花窯鎮地理位置較偏,在花塘湖地勢稍低的一側,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整個鎮子主要有兩個支柱産業,一是湖區水産漁業,二是鎮上燒窯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