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倆貨是綁架犯,差點大打出手。
結果他們竟是杜小乙的救命恩人,女孩自稱魚九,稱呼同行的中年男人喊“六叔”。
出生就完美遺傳了自己毒血命脈的杜小乙,卻偷偷告訴自己,她發現這個叫魚九的漂亮姐姐,一點都不怕自己的毒血。
因為她一路鬧騰,給魚九變着法子下過不少毒。
當着救命恩人的面,杜甲之打了自家熊孩子一頓,并且連連道歉。
但魚九和莫六在百善鎮借宿那幾天,杜甲之自己也對魚九的體質生起濃厚興趣,多次出手試探魚九,把她當成了絕佳的試毒煉毒工具人。手段比起尚是頑童的杜小乙,更加千奇百怪。
而且意外得知了魚九不老不死的秘密。
因此,魚九看見這對父女就煩。
而此刻,站在南山棧庭院裡的魚九,身體上的各種不适感已經退卻了,相對比較嚴重的臉和手也恢複如初,沒有留下一點被腐蝕的傷口痕迹。
地上的杜甲之還在大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挨巴掌的同時,被魚九下了笑蠱。
坐在台階上的杜小乙,對着技不如人的老爹,搖了搖頭。
魚姐人美心善,不會真的讓他笑死,杜小乙完全不擔心自己老爹會出事,所以坐在一旁默默看戲。
因為體内氣息被魚九那掌充沛的靈力擾亂,杜甲之一邊大笑一邊抽搐,在地上怪異翻滾。
在杜甲之不絕入耳的笑聲中,朔和九尾狐妖談完了冥界工作,從房頂瞬移下來,立在魚九面前,把石頭耳墜遞給魚九。
“貼身戴好,别和張真言一樣蠢,把它給弄壞了。”
他的語氣竟然多了一絲貼心。
魚九答了句好,看着和之前并無兩樣的耳墜,察覺不到任何變化。
這石頭耳墜,仍是死物,沒有氣息的波動。
魚九擡頭看向樓頂,九尾妖狐已然不見了。
她把耳墜重新在右耳戴好,認真問朔:“它是怎麼變成神識傳送器的?”
因為朔不再是小朋友的樣子,她說話時不用再低頭去看,如今還得微微擡頭。因為朔恢複了俊俏硬朗的男人臉,魚九心底有些微妙變化,語氣也帶了點疏離。
朔不以為意,隻漠然回答她的問題:“原理太複雜。等你死了,直接到下面問狐狸去。”
“……”
魚九無語,但她迅速接話:“那位妖狐神君?也是鬼神嗎?”
“神君?”朔聽到了離譜到好笑的詞語,輕扯嘴角。
“你擡舉它了,不過是陪侍在冥主殿前的一隻妖獸罷了。”
“哦,侍從啊。”魚九說出自己的理解。
“差不多。”朔比較肯定這個說法。
魚九眼珠子一轉,帶着笑意問:“那你給冥主做什麼事情呀?所謂陰陽關山,難道隻是一座神山?”
朔微微皺眉,脫口而出:“隔絕陰陽兩界,執掌九幽門戶。”
這就是他的工作職責。
魚九想了想,又翻譯了一下:“那不就相當于,看大門的。”
“……”
這次輪到朔無語了。
“度朔大人,我開玩笑的。”
魚九雖然嘴上安撫,但她自覺話糙理不糙,還想再問點什麼時,看見張真言和六爺走了過來。
朔看了眼已經和自己再無瓜葛的張真言,又看回魚九,丢下一句淡淡的“走了。”
他就化成霧氣鑽進了魚九的耳墜中,消失了。
“……”
本來想和朔打招呼的張真言愣在了原地。
啊?朔大人這就不需要自己了?!
魚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關系,起碼你現在還有雷龜。”
六爺也拍了拍張真言的肩膀,語重心長:“好好修煉吧,孩子。”
一旁地上的杜甲之,此時已經笑岔了氣,聲音斷斷續續嗚咽起來。
魚九這才走過去,在他旁邊蹲下淡聲問:“老甲,能不能認真談事了?”
看到杜甲之艱難的點了點頭,魚九這才給他喂藥解蠱。
杜小乙看見老爹的笑蠱被解了,她滿臉堆笑看向魚九,雙手并攏朝她搖晃,希望能把她的失聲咒也順手解了。
魚九直接忽略了她的請求,重新坐回石凳。
杜甲之平複好氣息後,和杜小乙也坐了過去。
幾個人把石桌坐滿,籠中那隻鹦鹉蹦跳了一圈,然後歪頭張嘴。
“你!們!好!哇!”
魚九看着這隻呆頭呆腦的鬥雞眼鹦鹉,想起風有時的信息。
謝燭息,玩針,養颙。
她問向六爺和杜甲之:“颙是什麼?”
老甲搶先答話,看了眼六爺,又看向魚九。
“那玩意啊,克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