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
“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闖蕩江湖?快來。”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闖蕩江湖,老老實實習武赢了我在說。”
三腳貓功夫?
芍藥氣的抓耳撓腮,怎麼說她在外頭别人還有喚她一句女俠,怎麼這人老把她說的那麼不堪?
“芍藥姐姐,坐下喝一杯。”
溫知行為芍藥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
芍藥豪邁的仰頭一飲,直呼暢快。
“慢些,還有呢。”溫知行放下酒杯,拿着酒皿為芍藥添酒。
“咱江湖人士,不拘小節,小姐,不用管我。”芍藥拍拍自己的胸脯,豪邁的說道。
溫知行無奈的搖搖頭,她總覺得,芍藥一口一句小姐太過生分了,提醒了幾句依舊不改,讓她有點頭疼。
怎麼說這人未來也是自己嫂嫂。
“小妹,莫管她。”溫知訓在一旁說道。
她沉靜下來,看着在一旁劃拳飲酒的兩人。眉眼彎彎,煩悶的心情輕松了幾分。
那封鼓囊囊的信封,在驿使行囊内,跨越千萬裡,曆經數日才交付到褚堯也的手中。
褚堯也拿着厚厚的信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站在一旁的謝平安手裡握着自己的書信,看見褚堯也手中的信,捶胸頓足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的信紙那麼薄!
“殿下殿下,是何人送的?”謝平安伸頭探了過去。
可褚堯也一個轉身将信封放入自己懷中。不讓他瞧,可她步子一頓,倒吸一口涼氣。
謝平安急忙伸出手去,要扶她。
她手一揮阻止上前的謝平安,一手握拳咬牙往自己營帳走去,隻是走的有點磕磕絆絆。
謝平安搖搖頭,樂呵呵的拿着自己的信封,往自己營帳跑去。
他坐在一張簡易搭造的桌前,迫不及待的拆開讀了起來。
信紙上,字迹娟秀,工整。
不知謝郎是否平安,可有病災?家中一切安好,母親,太君一直念叨謝郎身體。
字字平淡,傳來的情感卻異常深厚。
年少因為家中熏陶,他就想成為像爹一樣的大将軍,征戰沙場,血刃敵軍,如今離家遠赴邊疆,一幕幕如倒影,印在他的腦海裡。
若是說原先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戰,那麼現在就是為了自己的親人愛人而戰,他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山河破碎,謝家會無恙?
他将信封收起,放到自己的枕頭下。目光堅韌,身形堅定。
褚堯也走回營帳,才吐出一口濁氣。她雙手撐在案沿,緩緩坐在案前的軟塌上,軟榻上疊了厚厚一疊動物皮毛制成的墊子。可坐上還是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緩了好一陣子才會過勁來。
褚堯也把在手邊的淺口香爐挪到面前,拿起放在一旁的黃銅小罐,打開蓋子,拿起一旁的小匙,舀了幾勺,堆在香爐上,拿起火折子點燃。
不一會,袅袅煙霧從香爐中升起。
她焚香拆信。
鼓鼓囊囊的信封不一會幹癟下去,她看着信紙上散發松香的黑字。
眼神溫柔又帶着點無奈,身上的痛楚好似都消散了。
溫柔的是這是溫知行那小妮子寄過來的,無奈的是那字裡行間全是責怪之意。
嗯,準确來說是謾罵,不帶髒字的謾罵,拐着彎的謾罵,可謾罵的背後滿是對褚堯也的關心憐惜。
褚堯也看的津津有味嘴角帶笑,也是知道這次真是惹惱了溫知行。不然也不會傳來這千字文。